“我沒有!”
“你走開,我不要下去陪你!”
鹿慶伸出乾枯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腳踝,那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顫。
“走吧,跟我下去!”
“下去陪我吧!”
那手像枯樹藤一樣死死地纏著她的腳腕,無論她如何蹬踹都不能掙脫。
“我不要跟你走!”
“救命啊!”
許金月一腳踩空,猛然睜開了眼睛。
窗外天色剛蒙蒙亮,小鳥嘰嘰喳喳地已經開始覓食。
她拍了拍胸口,大口喘息。
“原來是夢啊!”
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一種陰森寒涼的感覺向她襲來。
天已經快亮了,鹿家的傭人這時候應該已經起來準備早餐。
可為什麼整個彆墅安靜的詭異?
她仔細聽著窗外的鳥叫,鳥的叫聲十分規律,像是被什麼東西播放出來。
她揉了揉額頭,掀開被子下了地。
看看傭人們是不是都起來了,如果沒起來,可以用這個借口扣他們的工資。
鹿家的錢以後可都是她的,不能浪費一分一毫。
這樣想著,便拉開門準備去樓下。
一開門,一個人影站在門口。
許金月忍不住發出了尖叫。
“啊!”
鹿慶站在門口,渾身濕透像在泥裡麵打了滾。
他聲音沒有起伏,低沉得讓人害怕。
“許金月,在山上你怎麼不救我!”
“我來找你了,我來帶你走!”
“跟我下去吧!”
“跟我走吧!”
許金月嚇得趕緊跑回床上,用被子蓋住身體。
她哆嗦著嘴唇,碎碎念著。
“這是夢,趕緊醒過來。”
“趕緊醒過來啊!”
她念了一段經文,心逐漸地安定下來。
鹿慶低沉的聲音變成了焦急的女聲。
“奶奶,您怎麼了,彆用被子蒙住頭。”
“奶奶,您是不是做噩夢了,我是玉舒啊,奶奶,您醒醒。”
這次真的不是噩夢了,是她的孫女鹿玉舒來救她了。
許金月激動地掀開被子,想訴說自己在夢中的種種委屈。
可被子外麵沒有什麼鹿玉舒。
鹿慶血紅著眼睛,衝她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許金月,我來接你了,跟我一起走吧!”
許金月再次尖叫著把被子裹在身上。
可外麵的聲音還是沒停。
“奶奶,我是玉舒,您把被子拉開,彆悶壞了。”
“奶奶,是不是做噩夢了,彆怕,我在呢。”
一聲聲的呼喚吵得她心煩意亂。
許金月告訴自己,這是夢,都是假的。
鹿慶已經死了,他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豁出這條老命跟他拚個你死我活,也好過在這裡受這種罪。
打定主意後,她掀開了被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開始打。
床上的枕頭,枕頭下的手機。
床頭櫃旁的台燈儘數向身前的人扔過去。
她越砸越起勁,下地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了一把折疊椅。
“我讓你嚇唬我!”
“我打死你!”
果然,鹿慶不再繼續喊她,而是尖叫著向外麵跑去。
許金月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打死鹿慶,自己就能結束這個噩夢。
她毫不猶豫地拿著折疊椅追了出去。
鹿知之站在房門口,看到滿臉是血的鹿玉舒從老太太的房間跑了出來。
“奶奶瘋了!救命啊,她要打死我!”
緊接著,披頭散發的老太太拿著一張折疊板凳追了出來。
“彆跑!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