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朝著說話的人看去,隻見那人身著青色的長衫,頭戴素色儒巾,儼然一副書生打扮。“這位哥哥,你或許是聽岔了,我們並沒有侮辱狀元啊。”阿玉覺得莫名其妙,他們要是侮辱狀元, 那怎麼還會讓阿佑哥哥去考狀元?
沒想到,那個書生看見阿玉說話,眼裡明顯湧上了鄙夷,張了張口,還是閉了嘴。
那書生有過頭去,鼻腔裡哼出一聲,顯然就是不屑至極。
阿玉就更迷惑了:“你有哪裡的不滿, 說出來就是,何必做這番模樣?我們又不是你的爹和阿娘, 在外頭還要哄著你的脾氣。”
主要是阿玉這些年來,還從沒遇到過像如此這般無禮的書生。
村裡的就不說了,大家都很喜歡她。
南河鎮的學子們,一開始就從王家幾個兒郎的口中得知了阿玉的存在,先入為主之下,自然也不會為難她,隻把她當成是很喜歡的妹妹。
府城裡,阿玉就更不會受到冷遇了,她穿得好,有眼力見的都知道她家裡應當不會差,沒道理會去得罪人。
到了遊學的時候,幾個哥哥護得緊,秦懷也不是吃素的,哪裡會讓人舞到阿玉的麵前?
可到了天子腳下,一塊磚丟下去,能砸到10個官, 大家的眼光自然也高了, 許多本性便暴露出來。
“你這女子好不識規矩!有心給你顏麵,你倒還來挑釁我!”那書生怒了,仿佛受了極大的侮辱,“小女子便該在家中待嫁,出來丟人現眼便算了,還同男子搭話,當真是不知羞——”
話未說完,那人就發現自己喉嚨發不出聲音了,他驚恐捂住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看自己的同行人。
同行的幾個書生見狀,便知肯定是眼前這幾人做了手腳。
“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你們竟敢行凶不成?果然是鄉下來的,不知這三思街外,不可粗魯的規矩?趕緊把魯兄放開,否則將你們告上萬寧府去!”
王老太太把阿玉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在幾個書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十分悠閒地將腳翹了起來,搭了個二郎腿, 一出聲,便嗓門極大:“那你們就去告吧, 幾個潑皮猴子也敢在老太太麵前蹦躂,彆說是你們了,就是你們父母親長來了,今兒個也彆想動我家阿玉一根指頭!”
另一個書生抓住了話頭:“看吧看吧,果然是他們做的,將把魯兄害成如此模樣!魯兄今日可是要去見魏小姐的,這可怎生是好!”
“慎言!怎可胡亂說,毀了人家魏小姐清譽!”
“可魯兄嗓子都廢了,絕對是這些人暗自下了毒,我們不曾防備,還不知要如何呢?”
王老太太冷眼看著幾人作戲,心中更覺得好笑,這幾個書生自以為自己頭腦已是活泛,卻不曾想那點小伎倆,在王老太太麵前簡直不夠看。
卻看那個被稱為魯兄的書生,已經掐著自己的脖子倒下,儼然是進氣多,出氣少了,整個人暈在地上,手也鬆開,脖子上有深深的掐痕。
“啊,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