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攤子後麵站著的正是之前妻子口中的秦阿婆。
秦阿婆顯然也看到了他們幾個人,此刻眼中露出了警惕。
她側頭對一個在邊上玩耍的小丫頭說了些什麼,那小丫頭點了點頭,又朝這邊望了望,然後撒丫子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看到她們這樣,張琴氣憤地說:“她們占了彆人的地方還有理了?還敢回去找人!這是要打架啊?來啊,打啊,看誰怕誰!”
她說著,還把袖子往上挽了挽。
陸安清的眸中閃過驚詫,同時嘴角忍不住朝上彎了彎。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一個星期不在家,家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而在自己印象裡唯唯諾諾,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張琴還有如此一麵。
雖然從張琴的隻言片語裡,他多少弄清楚了一些事,可還是望向大舅哥問:“到底是什麼事?”
之前妹妹打電話讓自己來時已經說了媽媽要擺攤的事兒,江嘉強知道一點。
於是他簡單地和妹夫說了一遍,自然也說了母親要帶著張琴一起乾的情況。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江母已經帶著楊主任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楊主任應該事先並不知道秦阿婆擺攤的事兒,她過來後也沒有跟這邊的眾人打招呼,就直奔秦阿婆的煎餅攤而去。
走到那裡對著秦阿婆劈裡啪啦就是一通說,直說的秦阿婆臉色難看至極。
而此時,那個小丫頭也帶著他們家裡的人過來了。
來的應該是秦阿婆的兒子,媳婦,兩個人看到楊主任腳步同時一頓,然後才慢慢走了過去。
楊主任看到他們臉色更加難看,對著他們又是一通指責。
秦阿婆的兒媳忍不住當即就和楊主任吵了起來。
江母並沒有摻和進那幾個人的爭吵,她神情自得地站在一邊看熱鬨。
看了一會兒大概覺得沒啥意思,就朝自家人這邊走來。
陸安清往前迎了兩步,而江嘉強則戲謔地問:“媽,用不用幫忙?咱人多,肯定打得過,而且……”
他說著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今天穿的便裝。”
江母像是沒聽懂兒子的玩笑,朝他嗤了一聲:“穿了便裝就不是你了?”
說罷擺了擺手:“你們誰也不許過去。我交了保護費了,有事兒居委會就得替我出頭。”
陸安清無奈地糾正:“管理費,不是保護費。”
江母頓了頓,然後瀟灑地一擺手:“不重要!反正我交了錢了,這事兒居委會就得給我一個交代!”
她說著朝對麵望了望,哼道:“真以為便宜是那麼好占的?我劉巧鳳好說話那也得看是對誰,給個好臉就當我是泥捏的啊!”
她最後那句話說的聲音很大,明顯就是說給對麵那一家人聽的。
原本還在和陳主任爭執的秦家人聽了這話聲音瞬間停止,然後一起朝這邊望了過來。
秦阿婆的兒子、兒媳眼神明顯地帶著不滿,可目光在與陸安清和江嘉強對視後,立馬變得畏縮了。
秦阿婆的兒子快速地轉回了頭,兒媳也又把矛頭對準了楊主任。
江母得意地在自己的兒子和女婿的胳膊上拍了拍,然後說:“走,咱回家吃飯去吧!我今天捏了餃子還包了餛飩,另外還燉了雞。你們今天一定要多吃點,好好地補一補。”
江母帶著張琴,兒子,女婿走在她們身後壓陣,威風地穿過巷子走回了家。
可是一進院子,老太太臉上一直維持的笑意就消失了。
她望向圍過來的幾個小輩兒,說:“這餛飩攤兒得立刻支起來了,可不能再往後推。
一天不把地方立刻占下來,我就一天不放心,總覺得不定要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