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意懷孕的事兒之前並沒有主動告訴陸興生。
主要是這種事情如果陸安清說,江嘉意作為兒媳自然不可能主動跟公公提起。
而陸安清和他父親之間的關係,雖然因為之前那場遇險緩和了一些,但也沒有到冰釋前嫌的地步。
他是不可能主動給陸興生打電話報喜的。
這個僵局還是在江父來之後才打破的。
在他發現女兒懷孕的消息竟然還沒有跟嶽家公說的時候,想也沒想就直接給陸興生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他彆的話隻字未提,隻是跟他說了這個好消息。
據江父後來說,陸興生聽到江嘉意懷孕,並且懷的還是雙胞胎之後,激動的在電話那邊好半天都沒有吭聲。
最後終於說話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哽咽。
這之後,陸興生那邊就開啟了慈父模式。
他似乎是想把自己一輩子對於兒子的愧疚全都補償到孫子們的身上。
那段時間郵遞員恨不得每天都要江家跑一趟,有時候甚至一天都要跑兩趟。
而每一次送過來的必然都是包裹單。
吃的,喝的,用的,奶粉,麥乳精,各種保健品,兒童用品……
陸興生恨不得把他能夠想到的各種東西全都給買了一遍。
江家的櫃子都裝不下了,最後不得不騰出了一間屋子作為倉庫。
陸安清在最初知道嶽父把消息告訴了父親之後還有點不高興,難得的在家裡板了一天的臉。
隻可惜他家嶽父壓根就不慣著他!
不僅不慣他,還直接拍給了他一遝包裹單,讓他去郵局取包裹。
在陸安清用自行車推了一車大包小包,費勁地穿過巷子回到家之後,再也不敢給嶽父擺臉色了。
再後來,當他風塵仆仆地回到家,一進門就在院子裡看到兩個與他小時候玩的同款木馬後,也隻是抽了抽嘴角,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陸興生在發現自己給兒媳以及孫兒孫女們寄過去的東西沒有被退回後,一顆忐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之後,除了寄東西他也敢經常往南江這邊打電話了。
當然,他選擇的基本都是江父在家的時候。
他打電話過來也沒有彆的事,就是問問江嘉意的情況,然後聊聊家常。
江父之前並沒有把自己是因為把單位的車子給丟了,才來南江這件事告訴陸興生,畢竟他還有點要麵子。
那天純粹是說順了口了,無意見說出來的。
江父根本沒有想到陸興生竟然會替他出頭,更沒想到這麼快就真把車給找回來了。
“哎呀,也不知道這事兒會不會給老陸添麻煩?他不會因為這事兒托什麼關係吧?”江父後知後覺地忐忑了起來。
“我都沒抱希望了,這種情況誰能想到還能找回來啊?真是,我怎麼嘴就那麼快呢?
都過去的事兒了,我都忘了。
要是因為這讓老陸去承人情就太不合適了,哎呀,我怎麼那麼話多!”江父越想越不安。
看嶽父竟然自責了起來,陸安淸壓下複雜的心緒,開口說道:“爸,你彆想那麼多,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事。而且……”
他頓了頓:“國家已經開始準備嚴查車匪路霸問題了。團以上機關都已經接到通知,要求全力配合地方行動。
這事兒他肯定知道。
你那個案子當時查不出完全就是地方不作為,地方保護主義太嚴重。並不是這個案件本身調查起來有多大的難度。
他應該也就是打電話問了一下,稍微施了施壓,然後下麵就有所行動了。”
陸安淸說的地方保護這個情況大家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