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嘉意,林小巧眼珠子都紅了!
除了她,林小巧此時的眼中沒有任何人!
她直直地瞪向江嘉意,然後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不要臉的騷狐狸!天天和男人泡在一起,真不要臉!”
人群裡忽然一靜。
緊接著就是林政委的一聲爆喝:“林小巧,你發得什麼瘋!”
林小巧這會兒確實是瘋了!
胸中積聚已久的憋悶、委屈讓她什麼都顧不得了。
她指著江嘉意大聲罵道:“我說錯了嗎?她不就是個騷狐狸?一個被男人甩了的破貨,天天待在男人堆兒裡,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哪兒有正經女人跟她一樣?都結過婚的人了,還天天裝得清清白白……”
啪!
忽然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林小巧的臉上,將她沒說出口的話全都給打了回去。
林小巧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二叔。
好一會兒眼淚才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委屈的喊:“叔,你打我?”
“回去!給我滾回家去!”林政委氣得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抖。
他用手指著林小巧,大聲嗬斥道。
“我就不走!我就罵她!罵她個破鞋,爛……”
啪!
林小巧的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隻不過這一次並不是林政委打的。
江嘉意望著挨打後震驚到呆愣在當地,再也說不下去的林小巧,收回了胳膊。揉了揉打麻了的手掌,然後冷然地開了口。
“林小巧,我讓你一次、兩次並不是怕你,說白了是給你叔和你嬸兒麵子。我不想因為你個四六不分的東西,折了林政委和嫂子的臉麵。”
林政委的臉氣得煞白,可聽了江嘉意的話,要說的話竟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在江嘉意收回手的同時,陸安清已經擋在了她的身前。
而武向陽則快步走到了林小巧的旁邊,狠狠地瞪著她。
那架勢,林小巧但凡敢做出一點對江嘉意有傷害的事,他們兩個都絕對不會客氣!
江嘉意推了下陸安清,將他推到一邊。
自己又上前了一步,望著林小巧的眼睛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是誰跟你說了我離婚的事兒,但這事兒我從來也沒有不承認過,我也沒覺得丟人。
是的,我離婚了。
雖然我離婚了,但我不是過錯方,婚內時我相夫教子,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人的事情。
而且,即便離婚,也並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我被男人甩了。
相反,婚是我堅決要離的,是我甩了他,因為我覺得他不值得。
另外我自問自己做人坦坦蕩蕩,行得正坐得端。無論和任何人相處,都沒有能讓人嘴的地方。
包括和男同誌來往也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
你一口一個我不要臉,我騷,那林小巧我要問問你了,我乾什麼了讓你這麼說我?還是你覺得隻要結過婚的女人就都不能和男人說話?不能和男人來往?
但凡和男同誌多說兩句,不管是什麼理由就都是騷貨,都不要臉?”
江嘉意的話說的韓大姐和已經趕過來的孟菊英臉上都不好看了。
韓大姐此刻望向林小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屎,一坨臭不可聞的東西。
而孟菊英則聽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她咬緊了牙去扯林小巧,想要把她給拽回家。
可江嘉意卻並沒有準備就這麼放過她。
江嘉意說:“嫂子,你彆拉,這事兒今天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那就必須要說清楚。不然這麼一盆臟水潑下來,我還怎麼在邊防營待?”
她這麼說,孟菊英再氣,也沒法動手了。
江嘉意繼續說道:“林小巧,要按照你這樣的邏輯,那女同誌就都彆結婚了。不然結了婚哪怕正常的人際交往都會被稱之為不要臉,賣弄風騷,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另外,林小巧,我還想再問一句,你來這裡是乾什麼來的?既然你這麼貞潔,覺得隻要結了婚就是破鞋,爛貨,就不清白了,那你在家待著啊,還來這乾嘛?你來不就是想找個人嫁了,想在這兒結婚嗎?
又想做婊子還偏要豎個貞節牌坊,你這才是真的不要臉,真讓人恥笑!”
江嘉意一番話把在場所有人都給說愣了,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彆說武向陽這種嘴笨的了,就是韓大姐這樣一貫比較會說話的人此時都不知道要怎麼遞梯子。
主要是林政委還在這兒站著呢,江嘉意又明顯是憤怒極了。
而且誰都知道錯的是誰,可又不能不賣林政委的麵子。
大家都難為極了,完全不知道這架要怎麼勸!
陸安清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的身體挺了挺,馬上就要張嘴,一隻柔軟的手卻忽然伸過來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陸安清無奈地閉上了嘴。
他低頭,望向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江嘉意的小手,隻覺得那手此刻冰涼無比。
看他不做聲了,江嘉意收回了手,依然如剛才一般,眼神冰冷地盯著林小巧,執拗地等她回答。
江嘉意連一絲眼風都不給旁人,也堅決拒絕周圍人的暗示,就那麼一錯不錯地盯著林小巧,似乎是要看進她的心裡,看透她心中最齷齪的地方!
林小巧被她二叔打那一巴掌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害怕了。
她真的是憋著那口氣,把後麵幾句話說出來的。
她沒有想到江嘉意會再給她一巴掌!
而林小巧也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江嘉意讓她真的很害怕。
害怕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