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著妻子那一副為他打抱不平的樣子,陸安清頭一回覺得有這麼套房子還挺好的。
至少能讓他感覺到妻子對他的疼惜。
但為了這麼套房子將妻子留下來……那還是算了。
於是他笑著說:“彆急,你冷靜,冷靜一下。”
看他竟然還笑得出來,江嘉意更氣了。
她瞪著他說:“冷靜不下來!你明天把我送到房子那邊看看,我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人物,還拿他們沒法子了!”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彆出麵。把車停遠點,你帶著他們倆在車裡等著,我自己過去。”
陸安清聽了這話,不由苦笑了一下:“我不過去他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嗎?咱們結婚的事兒沈英肯定會告訴他們的。”
“那你的意思是拿他們徹底沒法了?咱們要回自己的房子還得偷偷摸摸的?”
陸安清沒有再吱聲。
江嘉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其實她也知道陸安清的想法沒錯,和那群不要臉的不適合硬杠。
倒也不是怕他們,怎麼說呢?
這大概就是——“打老鼠不能傷了瓷瓶?”
這樣的比喻可能不太合適,但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按照哥哥之前說的,那一家子就沒有一個吃公家飯的。
他們家最早是城市貧民,就是那種到處打零工的。
解放後也是在街道上接點零活,或者到哪兒打個臨時工謀生,再後來一家子都靠沈英一個人接濟。
陸興生那人做爹雖然不咋樣,但是在工作上還是很以身作則的。
他不在乎沈英花了家裡多少錢,但絕不會以權謀私幫那一家人安排工作。
所以,說白了那一家子就是混混,無賴。
這樣的人占了房子,你跟他們來硬的來軟的,幾乎都不會有什麼效果。
和利益相比,什麼臉麵、道德之類的他們全都不會在意。
真把他們惹急了,隨便讓沈英她爸她媽弄個暈倒住院,或者再裝個死啥的,接著去上告——
那陸安清真就是個百口莫辯。
而現在,自己和陸安清結婚了,那他們就是一個整體。
隻要自己出現在那個院子裡,什麼都不用說就已經代表陸安清了。
但凡掌握不好度,那最後倒黴的就一定還是這個男人。
江嘉意越想越氣,可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麼解決的方案。
在外麵逛了一天大家其實都累了。
兩個小崽兒坐上車就開始昏昏欲睡。
這會兒江嘉意也沒有了閒逛的心情,乾脆就讓陸安清直接開車回招待所,準備就在一樓食堂隨便吃一口算了。
想到去食堂吃飯,她又想起了昨天來長江說要請客的事,於是問:“來哥和嫂子今天晚上還要過來嗎?”
“不過來了,我昨天和他還有來叔說了,說咱們這幾天有事,等忙完了去家裡看他們。來叔同意了。”
既然沒什麼事了,江嘉意也安下了心。
八十年代初的京城,即便是在晚上六七點鐘的高峰期也不存在堵車的事兒,他們大半個小時就回到了招待所。
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剛從車上下來,就有一個人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