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借錢給他們娘倆買了一個小院兒做落腳之地。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傳他心狠,說他這輩子沒親緣。
爹娘早死,娶了兩個媳婦兒一死一離婚,兩個兒子更是一個都沒留住。
可陸興生心裡卻很淡然。
他覺得落到這一步是自己應得的。
他之前做的那些事,讓他最後落得個孤家寡人,實在不虧!
他沒想過要和大兒子和好,也沒想過再跟他聯係。
陸興生覺得自己一個人過也可以,這樣他能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可現在——
在見過了兒媳還有這兩個小孫孫之後,陸興生的內心可恥的猶豫了。
他覺得,兒子還是可以不要的,要了除了把自己氣死嚇死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用處。
但這兩個孫孫,他有點舍不得了。
他低頭又在軍軍的發頂心親了親,還伸手在他身邊的海洋肩膀上拍了拍,心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陸安清進去快兩個小時了,江嘉意有點坐不住了。
她忍不住問:“安清是哪裡受傷了啊?”
陸興生聽了這話心情不由得又灰了幾分。
他意識到,自己來了這麼久,這個兒媳自始至終也沒有叫過他一聲“爸”。
陸興生不會因此對江嘉意不滿,他知道原因在自己身上。
但他覺得,和兒子恢複關係的難度又增加了。
不管心裡怎麼想,陸興生還是耐心地給江嘉意說了說情況。
“安清的腿在落水後被木板上的釘子劃傷了,因為沒有及時救護傷口感染的厲害。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發燒幾天,人都快休克了。
雖然路上的時候醫生給他清理了傷口,也用了藥,但是還是要手術清創,把壞死的地方處理一下。”
兩個人正說著話,走廊裡又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很快一群人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江嘉意抬頭望去,然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來人是江父江母,還有陪同他們一起來的江嘉強。
他們還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一看就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顧得上去,下了火車就直奔這裡來了。
江嘉意趕緊過去拉住了爸爸媽媽,同時朝著哥哥埋怨地瞪了一眼。
江嘉強將頭側向一邊,完全一副沒有看到的樣子。
江母將女兒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她瘦得恨不得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心疼的眼圈立馬就紅了。
她在江嘉意的身上拍了一下。
說:“你還怨你哥?我就說你是個不懂事的,這麼大事你瞞著家裡乾什麼!
要不是我們覺得你一直不跟家裡聯係怕出事把電話打到了營裡,我們還不知道安清出了這麼大的事!”
老太太越說越氣,氣得衝著江嘉意就抱怨了起來:“你是鐵打的身子嗎?什麼事都自己扛!
你好歹說一聲,爸媽幫不了你大忙至少能幫你帶帶孩子。
這時候你還想著不靠我們,你把爸媽當什麼了,把我們當擺設?”
江嘉意沒想到一見麵自己就會挨罵,一時間很有幾分尷尬。
可麵對爸媽那同樣都寫滿了責備的目光,她瞬間就有點慫。
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
好在這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門從裡麵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