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稀奇的,我來仙門三年還沒見過大師兄呢,他怎麼會突然注意到一個新弟子。”白昭昭小聲嘀咕道。
“大師兄找你說了什麼?”白昭昭抬眸,問道。
蒹葭思忖了片刻,最後還是告知了白昭昭:“大師兄說開陽峰靈氣濃鬱,讓我平日裡可以在開陽峰修行。”
“唔,這倒是實話。天衍仙山七座次峰皆是洞天福地,我平日隨師尊在天璣峰煉藥,丹氣都比我在昭陽院煉出的濃上幾分。”
“大師兄可會指導你修行?”
“今日未曾。大師兄平日裡都在閉關,我應當也難以得見。”蒹葭搖了搖頭。
白昭昭擺擺手,笑道:“那便彆考慮那麼多了,總歸大師兄不會害你。你且安心修行吧。”
“是,師姐。”蒹葭回以一笑。
在兩人各自回房前,蒹葭狀似無意地提到:“昭昭師姐可否認識一個叫明霽的弟子?”
白昭昭思索了片刻,搖頭:“沒有印象。你找他做什麼?”
“我化形以前時常有位叫明霽的公子來替我澆水除草、修剪枝椏,偶然聽說他拜入了仙門,所以想要報答他。”
“那我明日替你打聽一下。”
“多謝昭昭師姐。”
“不必客氣。”白昭昭清脆一笑。
第二日,蒹葭如約前往開陽峰修行。
大師兄果然不在,空空如也的竹枝院寂靜極了。
蒹葭並未四處走動,隻是在榕樹下安心修行。
蒹葭曾被仙門法器所傷,險些魂飛魄散。如今又靠著仙門的靈氣修補神魂,不免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直到三日之後,蒹葭才再次見到了白昭昭。
白昭昭顯得疲憊極了,看見蒹葭,略帶歉意道:“蒹葭師妹,抱歉。最近被我師尊抓去煉藥,一直沒找到時間回來。我這幾日替你打聽了一下,仙門中並未有過一個名為明霽的弟子。”
蒹葭並未露出意外的神色,仍是道了謝:“多謝昭昭師姐掛心,想來我同那人沒有緣分,便不強求了。”
回到房間以後,蒹葭合上門,輕聲問:“你確定那負心漢叫明霽?”
手腕上的紅線開始發燙。
“那我今晚四處去瞧瞧。”蒹葭輕歎道,“若沒被你這詛咒困住便好了,我若仍是鬼魂,這天衍仙門就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紅線安撫地溫熱了一瞬。
入夜,月色微涼。
蒹葭從入定的狀態醒來,掌心釋放出漆黑的鬼氣,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
房間變得昏暗,桌上的燭火被掩蓋,連月光都無法照射/進來。
“太久沒做鬼,生疏了。”
蒹葭聚攏鬼氣,裹住了自身,房間又恢複了明亮。
蒹葭沒有從正門離開,鬼氣像凝滯的水,從屋頂漸漸溢出去,融入了漆黑的夜空中。
離開前,她還分出一點神識探查了一下白昭昭的房間,見她睡得正香才放心離開。
繞過紫竹林的結界,蒹葭徑直向外門弟子的居所趕去。
據桃夭所說,“明霽”此人乃是普通人類修士,並不應該出現在內門這種妖修聚集之地。
外門靠近仙門外圍,背後是一片蓊鬱的森林,因此每夜都有弟子巡邏。
雖然鬼氣裹身的蒹葭有把握不讓任何修士看見自己,但她依然小心翼翼地行動著。
這是她在大荒遊蕩這百年修出的謹慎心。
蒹葭避過一個昏昏欲睡的弟子,飛身掠上了近處一棟小樓的房頂。
“桃夭,你可否探查到心之所在?”蒹葭低聲問道,這聲音在寂靜的夜空顯得格外響亮,卻被鬼氣緊緊籠罩,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