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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蒹葭隱匿氣息來到了遊鴻的住處。
遊鴻和井同都已睡下,整個弟子居一片寂靜,隻有外圍森林的蟲鳴聲隱約可聞。
自從那夜險些暴露,外門加強了夜巡力度,增設了好幾個哨塔。
就連弟子居外都不時有人巡邏。
揮手設下一層結界,蒹葭站在窗外,試探地釋放了一縷鬼氣從窗縫進入了遊鴻的房間。
等待片刻,房間內並無異動。
於是蒹葭從耳墜中取出一張符籙,咬破右手食指指尖,沿著符籙上的痕跡將鮮血滴了上去。
符籙立即無火自燃。
符籙燃燒後的灰燼像是充盈著靈力的塵土,隨手一揚便能徹底消散在空中。
蒹葭手心聚起鬼氣,籠住了漂浮在空中的符灰。
鬼氣緩緩將符灰送入了遊鴻的房間,輕輕灑在了遊鴻的發間。
符灰立刻化作靈光點點,消散不見。
蒹葭盤腿坐下,根據眉心中妙舞傳授的心法,雙手結印,引來的靈氣立刻與符灰共鳴起來。
遊鴻房間的聲音便傳入了蒹葭的耳中。可以聽見遊鴻翻了個身,衣料和粗糙的被褥摩擦出的細微聲響清晰可聞。
驅散結界,蒹葭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昭陽院。
白昭昭睡了整整一個白日,此刻又不見了蹤影,蒹葭猜測應當是尋她師尊去了。
沐浴過後,蒹葭很快入睡了。
不過她並沒有陷入熟睡,始終保留了一分神識,時刻緊盯遊鴻那方的動靜。
第二日一早,天光熹微,內外院的弟子們也陸陸續續前往各自的修行之地。
蒹葭早早到了開陽峰。待她在榕樹下坐下後,遊鴻那邊也有了新的聲響。
遊鴻應當剛剛睜眼,下床穿衣洗漱的聲音清晰得如同在蒹葭身旁動作一般。
蒹葭甚至能從這些聲音中想象出畫麵來。
遊鴻收拾好自己後,敲響了井同的房門。
“井同,該起床修行了。”
“這就來。”井同很快回應。
接著還未辟穀的兩人相伴前往外門弟子的膳房。
膳房人來人往,嘈雜極了。
“井同師弟,好點了嗎?”有人關切地問道。
“多謝師兄掛懷,我已經好多了。”井同回應道,聲音還是有一些虛弱。
“遊師弟今日不下山了嗎?”另一人問道。
“我還有些擔心井同,今日便不下山了。”遊鴻笑道。
“師弟一心行善,真是值得師兄師姐們學習。”先前那人爽朗一笑。
“我是鄉野中長大的孩子,知道凡人們麵對妖邪的無力感,因此隻想儘可能多幫助一些凡人。”遊鴻正色道。
幾人又附和著誇讚了遊鴻幾句。
用完早膳,眾人便相約著前往練功房了。
遊鴻此人的人緣應該相當不錯,一路上有許多同門都主動和他寒暄。
練功房其實是一棟五層高的樓閣式塔,練氣期弟子都在第一層修行。
第一層隻有些入門的功法,主要以修習天衍心法為主。
築基以後便可以進入二三層,越往上功法、靈技越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