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有彆的東西,邪靈吞噬生命力和靈魂,不會弄出這麼多的血跡”,傑森說著,彎下腰,在桌子的底下查看一番,“椅子下還有一灘血跡。”
尼克微微點頭:“你們還有彆的發現嗎?”
克勞恩點點桌子:“這些盤子裡,盛裝過血肉之類的東西,最後,被什麼東西舔了個乾乾淨淨。”
“還有,我覺得那個彼得神父有點兒不對勁兒。”
“哪裡不對勁兒,你的判斷依據呢?”尼克輕聲問道。
克勞恩“嗯”了一聲:“最近我對氣味兒變得敏感,彼得表現的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但這種生命即將到達儘頭的人身上,會有一種莫名的腐朽味兒,他身上沒有這種味道,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香水味兒。”
他的話其實隻說了一半,他看到這裡的神父時感覺到一種彆扭感,但具體哪裡有問題,他又說不出來。
“你說的有道理,很多普通人年老後都會從他們身上感覺到那種遲暮的腐朽意味”,傑森附和了一句,轉口道:
“但是,這個神父是超凡者,很多信仰虔誠的聖職者身體即使開始腐朽,也不會向外散發腐朽的意味,我覺得彼得神父還算正常。”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克勞恩攤攤手,沒有繼續爭辯什麼。
他的感覺也沒
有什麼來由,完全是第六感的主觀意識。
“我沒有覺得那個神父有問題,隻是覺得為什麼他已經這麼蒼老了還在教堂任職。現在能夠管理教堂的職位應該很搶手吧?”托瑞斯發出疑問。
不提其它隱性的收入,教堂的聖所能夠將最低級的灰靈幣淨化成金靈幣,僅此一條,一個教堂的管理者就會引起非常多的人爭搶。
在托瑞斯看來,尼克隊長如果有教堂的主管職位安排,恐怕也不會進入安全局工作。
“彼得神父在這個鎮子的教堂工作了幾十年,我曾經數次經過這裡。半年前還曾承蒙過他的款待”,傑森臉上露出懷念之色,“他能夠烹飪出非常美味的肉排,那味道堪比克勞恩的手藝。”
“扯遠了”,傑森咽下不自覺流出的口水,繼續說道:
“彼得神父的資曆很老,他發掘出十多個優秀的牧師和聖教軍戰士,現在這些人中有好幾個是二階超凡者中的佼佼者,都在教會擔任要職。
他還有一個兒子,在教堂的裁判廳任職,也是名非常強的二階驅魔牧師。
彼得隻要不明確表示退下去,沒有人會逼他離開。畢竟,看目前的架勢他距離蒙吾主召喚也不遠了。”
“這樣啊”,托瑞斯點點頭,他明白過來,彼得神父至少關乎著他兒子的財路。
除非三階強者安插人手,否則沒有多少人會願意交惡一名二階牧師,對這裡教堂管理者職位有想法的人等幾年再爭搶也不遲。
“這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就不要再談論了,我們隻需要應付這些更容易對付的邪靈和魔怪就好”,尼克笑著道:
“咱們上樓看看,二樓之上還有一層閣樓,卷宗上說那個老太太就是在閣樓裡消失不見的。”
“都小心些,從顯影之塵的表現中可以看出,邪靈依然盤踞在這裡沒有離開”,傑森補充道。
“德爾、托瑞斯,伱倆走在我前麵。”
克勞恩說完,繼續問道:“如果邪靈跟我們捉迷藏,該如何應對?”
他並不懼怕邪靈,但是邪靈如果隱藏起來,他也無可奈何。
邪靈能夠穿過大部分的物體,建築物就是它們最好的藏身之所。總不能為了找到邪靈,將整棟小樓拆掉吧?!
“如果邪靈藏起來龜縮不出的話,就是一個大工程,需要一點點的擠壓它的活動空間,將其逼出來”,傑森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最好的方法是在它們顯露出來形體時給予致命一擊。”
通過二樓的樓梯旁,掛著一幅油畫。
這是幅半身像,一個中年男子戴著棕褐色的牛仔帽,嘴裡叼著煙鬥,臉上掛著精明的笑容。
油畫的色彩並不明亮,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曆史了。
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紗斜著打了進來,照在油畫的左側。
尼克走上樓梯,看到走廊一側的房門敞開著。
他立在門口,等待其他隊員都走上來。
當克勞恩走上二樓拐進去的時候,油畫裡的男子笑容由精明變得凶厲,他的眼珠轉向眾人消失的方向。
牆壁上的光束變得扭曲,一個黑色的影子貼在油畫下方,畫和影子融為一體,仿佛它們原本就是那個樣子。
。。。。
在道路上等待的詹姆斯有些忐忑,縱然在陽光下,他也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也許是壓力太大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決定抽支煙解解壓。
他掏出香煙,劃了一根火柴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他的臉孔淹沒在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