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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諾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看著床上兩個身著同款睡衣緊緊相擁的小孩兒，寧寧幾乎把整個身體都塞進了睿睿的懷裡，林雨諾冷豔的臉難得地閃過一絲詫異。
“這幾晚寧寧都是睡睿睿房間的，睡前皓皓還給他們講過故事呢。”
張媽看出了她的驚訝，眉開眼笑地解釋。
岑皓？講故事？林雨諾剛斂好的神情又有了一絲裂縫。
替他們掖了掖被角，林雨諾緩步退出房間，一眼便看到對麵門縫底泄出的光亮。
“張媽，麻煩你去廚房給岑皓做份宵夜。”
“好，這就去！”
張媽樂嗬嗬地答應，心下卻有些唏噓，明明夫人很關心三個少爺的，偏偏成天冷著一張臉，好好的母子間相處很是淡漠。
來到岑皓的房門前，林雨諾輕抬指節叩叩。
過了幾秒，裡邊傳來清冷的男音。
“進。”
林雨諾推門而入，屋內被昏黃的冷色光所包裹，而散發光源的書桌前筆挺地坐著一個戴眼鏡的少年，手裡還握著筆，扭頭看向自己。
“母親，你回來了？”
“嗯。”
林雨諾淡聲答應，輕輕走到書桌前，看著那字跡工整的練習冊。
“這是高中數學的練習冊？”
“嗯，李老師說我如果繼續刷中考的題用處不大，推薦我先涉獵一下高中的知識。”
岑皓放下手中的筆，轉過身來，端坐著望向林雨諾。
林雨諾點點頭，未置可否，抬眼掃掃滿滿當當的書桌。
“注意勞逸結合。”
“好，我知道了。”
岑皓輕聲答應，像是想起了什麼。
“母親，之前寧寧感冒發燒了，不過趙醫生給他檢查過，沒什麼大問題。”
“嗯，張媽有告訴過我。”
如公式版簡短的對話下來，房間內重新陷入靜寂，母子倆之間誰也沒有再開口，直到張媽端著甜酒蛋上來才打破了沉默。
“吃了宵夜早點休息。”
林雨諾淡淡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岑皓同樣清冷的聲音從身後追來。
“嗯，母親晚安。”
回到房間，林雨諾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能夠幫助她更好的助眠。
岑越今晚是大夜戲，到家後剛跟他通完電話。
時間過得真快，當初繈褓裡那個小家夥已經長成了十五歲的少年。
她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拘謹和疏離，可卻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家庭的關係，讓她沒有體會過父母的愛，也不知道該如何愛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遇到岑越，她可能永遠都不會踏進愛情這墳墓，就算是與岑越之間，她也是被動接受愛的那個。
算了，孩子們有自己的人生，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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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岑睿難得地做了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