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那些事郭夫人不懂,她隻知道,盧月明定親不久,厲家就塞了兩個嬤嬤到懷德將軍府教規矩。
盧月明說來還是他們這一批新貴的女兒裡最懂事賢淑的,針線女紅都拿得出手,竟還是被厲家看輕。
忠勤伯夫人心裡驚歎,手上動作卻不慢,她立刻花了大筆銀子,從江南請來女先生給女兒上課,又找人介紹剛從宮裡退下來的姑姑,來家裡教導郭婉珍規矩禮儀。
忠勤伯夫人這麼壓著女兒勤學苦練足足兩個月,直到今日,她才允許郭婉珍出門。
所幸,功夫沒白費。
今天各家夫人見了郭婉珍都是一通誇讚,連平日跟她不大對付的劉夫人,剛剛都和自己打探從哪裡是怎麼回事。
郭夫人心裡美滋滋的,正想說叫女兒過來再顯擺顯擺,誰知她剛往郭婉珍那桌一瞥,心裡就“咯噔”一聲!
隻見郭婉珍手拿酒杯,言笑晏晏,膚色跟她頭上的紅寶石叉子十分相稱,紅豔豔的醉人。
顯然是喝上頭了。
這是第幾杯了?我的老天爺!
郭夫人捂著胸口差點嚷嚷出來。
也不能全怪郭婉珍貪杯。
今日盧家給女眷們上的是梨花釀,甜滋滋中帶一抹酸意,沒什麼度數卻容易上癮,郭婉珍忍不住就喝了一杯又一杯。
“婉珍,你這都第幾杯了?”
說話的是馮錦玉,她父親是忠勤伯下麵的武官,她也就跟郭婉珍玩得好。
剛剛她看到郭夫人盯著這邊,臉上欲言又止的,就明白過來,側身提醒郭婉珍。
“好妹妹,你就讓我鬆快點吧,你可不知道我最近在家都過的什麼日子。”郭婉珍一邊哀歎,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梨花釀。
“郭伯母也是為你好,瞧你小臉紅的,等會兒再讓人笑話了去。”
“笑話?誰敢笑話我?”
郭婉珍環視一周,盯上了對麵的謝格如。
“你怎麼在這兒?”郭婉珍瞪著眼,凶巴巴道。
謝格如心想,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她今天過來前,被大伯母暗示了許多,主要是讓她跟盧月明套一些宰相府的事,她也都一一應了。但真見了人,卻無法開口。
一則,今天是盧月明大喜的日子,謝格如根本抓不到空和她私下說話。
二來,原身跟盧月明的關係,屬於激勵與被激勵——
原身跟著彆的小姐妹,每給盧月明一個白眼,盧月明就會多卷一項功課。
所以宰相府那些瓜並不是盧月明跟原身偷偷八卦的,而是彆人跟盧月明講時,原身偷聽來的。
好在,講的那個人還在。
謝格如已經讓雲香去找那人了。
隻沒想到,原身仇家太多,雲香還沒回來,她又被郭婉珍盯上了。
很簡單,原身對盧月明隻是翻白眼,對郭婉珍是直接嗤笑。
不過她並非主謀,隻是在一群嗤笑郭婉珍的人中,湊熱鬨罷了。也沒辦法,她若是不湊熱鬨,她就會成為那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