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讓謝格如算了的,不過一條魚;也有讓帷帽姑娘退一步的,不過一條魚;還有讓店家以後多準備點,不過一條魚。
帷帽姑娘受不住周圍議論,她嬌喝一聲,起手就要推雲香,謝格如眼神一厲,抬腿就要踹過去!
誰知下一刻,那姑娘卻突然頓住。
謝格如隻見她看向門口,那有不少看熱鬨的人,還有位穿戴樸素的婦人。
那是香滿樓的老板娘,正讓大家給點麵子,讓讓路。
她在看什麼?
謝格如心生疑惑,就見那姑娘朝自己笑笑,然後突然一個鬆手!
長長的粉白瓷盤從天而降,盤裡早已死去的珍珠魚仿佛也知曉自己的命運,晃動中翻翻它那死魚眼,但接下來它並沒有粉身碎骨——
謝格如一個跪步,穩穩接住了魚!
這一串變故不過發生在轉瞬間,雲香反應過來時,謝格如已經跪下了!
“小姐!你還好嗎!”
“沒事。”
謝格如呼出口氣,把魚遞給雲香,再慢吞吞起身,然後二人一起把魚端回自己那桌。
她拿起筷子,夾一口魚放進嘴中。
涼了,腥了,滋味不好了。
再抬頭看去,那姑娘已經和香滿樓的老板娘聊了起來,隱約聽著,好像是要老板娘賠償她今天的損失。
一天的興致,臨了被一條魚,不,一個人給攪合了,就連剛談好的工作都不能抵消謝格如此時心中的憋悶。
好在她特意挑給謝格蘭的禮物,她看著很是喜歡。
“呀,真漂亮,二姐姐你還真舍得喲!”
謝格蘭嘴上挑剔,卻捧著謝格如買給她的玉雕,愛不釋手。
這玉質感極潤,以圓雕、高浮雕、陰雕相結合的手法雕刻出鳥形,高雅又不失可愛,且它背後小小的“攻玉坊”三個字,足以證明它價值不菲。
“不過這是什麼鳥呀?黃鸝嗎?也不像喜鵲啊。”謝格蘭好奇道。
“是鷹。”謝格如隔空描繪那鳥的翅膀,說:“是能飛很高很高的那種鷹。”
“哪有送妹妹鷹的,又不是弟弟,你真是奇怪。”
謝格蘭噘噘嘴,但還是墊著腳,把飛鷹玉雕珍重地放到多寶架子上最高的那層。
“放這裡,夠高了吧。”
謝格如笑著看她擺弄,問:“晚上吃什麼?我今天中午沒吃好,晚上可是要來你這裡蹭一頓的。”
“我也不知道,母親又不在。”“我以為父親回來,她會高興一點,沒想到連我的生辰都沒管。”
一旁謝格蘭的丫鬟安慰道:“小姐,夫人今天好像有急事呢,一大早就出去了。而且她不是送了一套金玉臂釧給您,多精美呢,夫人心裡肯定是記掛著您的。”
“那是臻兒姐姐送過來的,誰知道是不是母親忘了,臻兒姐姐給補上的。”
謝格蘭蔫蔫的,提不起興致。
謝格如對自己那位繼母了解不多,不好多說,轉移話題到今日香滿樓,那男子嘲諷謝格君一事。
果然謝格蘭的情緒很快就被帶過去了。
說起前麵,那三角眼的男人借著謝格君表現自己時,謝格蘭氣憤不已,恨不得時光倒流,過去好好教訓一頓那男人。
說到後麵,那男子被謝格如點破自大無腦,又被眾人圍攻,灰溜溜跑走時,謝格蘭才出了口氣,甚至狠狠拍了下桌子。
“克夫克夫,這些男人怎麼像女子一樣,這般愛嚼舌根!”
“不是像,是他們本來就愛。”
“好在大姐聽不到這些。”謝格蘭忽然有點傷感:“往年我生辰,大姐總會陪我一起的。今年她一個人在三聖庵,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謝格蘭說到這裡,似回憶起什麼,她眸中閃過掙紮,片刻後,還是說出了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