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啦,我不嚇唬你好了,你應當知道我對你是一片好心。”德音戳了戳他的手背,“你要覺得我欺負了你,那我也讓你欺負回來。你想如何?你說。”
陸元照昨夜著了涼,鼻子不通,用力吸了吸鼻子。
加上他過去總熬夜讀書,眼睛時常乾澀,好巧不巧泌出兩滴眼淚來濕潤眼眶。
他這一抬眸,德音暗歎一句“真是我見猶憐的美人兒”。
“你彆哭你彆哭,這樣成不成,我日後再逼你乾不願意乾的事,你就甩我臉上一巴掌。我痛了,就會長記性,長了記性,就會改了這胡攪蠻纏的臭毛病。”
嫁個“嬌嬌弱弱”的夫君真不是滋味,過去都是彆人哄她,而今風水輪流轉,還要她來哄陸元照這個哭包。
陸元照:“……”
他將袖子裡的銀票取出來,還到德音手中。
“我沒哭,隻是過去讀書傷了眼睛,昨夜又著了涼。”
男人果真死要麵子,苦心編出這樣的借口來蒙她。
德音連連頜首,附和他的話。
“我相信你,你沒哭。”
陸元照看了一眼她的神情,這哪裡是相信他,明明是在敷衍他的話。
“你雖是我見過最刁蠻任性的女子,卻有一點心軟的好處。”
“你在誇我,你才和我相處一日不到,你就誇我,你真有眼光。”德音笑得極其明媚燦爛。
陸元照看得失神,阿茶也看得失神。
阿茶心想,二爺那麼心機深重的一個人,娶進府的二奶奶卻單純如一張白紙,這新二奶奶還耳背,方才隻聽見了二爺說的後半句,前半句裡的“刁蠻任性”她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心裡去。
陸元照忽然明白過來朱厭塵為什麼喜歡德音,她活得像個小太陽。
德音略坐了一會兒,又吃過一盞茶,便要離開隨園去熱鬨的街市上走一走。
陸元照與她並肩同行,偶爾偷看身旁的她溜著那對充滿好奇的眼珠子打量四周,還要回答她“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