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有自己的心氣,她不要做什麼為夫君拈酸吃醋的怨婦、妒婦。
朱厭塵卻是個藏不住話的人,“阿照九歲之後離家出外遊學,一年四季,有三季都是和卜娘子結伴同遊的,他們之間相交十一年。若不是去年卜娘子唯一的親人去世,她需要為她老祖父守孝三年,阿照會退掉與你的婚事,娶卜娘子的。”
德音聽過,心中並無波瀾,隻“哦”了一聲。
反正她也不是非陸元照不可。
朱厭塵望著德音遠去的背影,那對清亮的眸子充斥盈盈笑意。
看來阿照在音音心中的分量算不得太重,隻要將阿照是“玉麵狐”的事一直瞞下去,自己與音音將來未必不可能。便是音音不願意跟自己,為了烏衣巷崔氏滿門的榮耀,音音還是得堅定地選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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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後院,正房。
德音坐在寢間對鏡梳妝,陸元照那張斯文俊雅的臉出現在鏡子中,他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陸元照見她今日的妝容明豔精致,問道:“你要出去?”
德音插了一支鬨蛾到發髻間,穿了一件藍綢滾邊的月白色薔薇長裙,嫵媚動人,不可方物。
她抿了一口鮮豔的胭脂,“我要去暢春園聽戲放鬆一下,家裡不必留我的飯。”
陸元照聽她語氣冷冷的,“我更衣過後隨你一起出去吧,我也許久沒聽戲了。”
“沒有你的戲票,你要聽,自己拿錢買去,不要和我坐一個包廂。”德音吩咐櫻桃抱著一個裝首飾的匣子,那是用來打賞台上的角兒的。
陸元照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惹到她了,偷偷問了枇杷,才曉得德音去隔壁宅院裡見過朱厭塵。
他在正房裡來回踱步,時不時瞟一眼德音在乾什麼。
德音戴好帷帽,徑直走出房門。
陸元照換過衣裳,厚著臉皮騎馬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