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挺拔俊朗的身影走進視野。
周雲川一身白襯衫黑西裝,手肘處搭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
此刻,他步履穩落地朝他們這邊走來。
他身形優越,外貌更是格外醒目,因此,一路走來,附近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落在他身上。
而他置身事外一般,麵色平淡,像是沒意識到自己是人群中的聚焦點。
或者說,早就習以為常。
前後座椅的過道相對較寬,不影響穿行。
梁招月還是下意識地把雙腿側到一旁,為他讓道。
周雲川走進來,兩人的視線隔空對上,她朝他點點頭以示招呼。
他亦是向她微微頷首。
周雲川剛落座,交流會也開始了。
全場靜聲,主持人在上麵主持開講儀式。
整個會場極其安靜,然而梁招月的注意力全被身旁的人吸引過去了。
徐明恒小聲說:“不是下午有個會議,你不來嗎?”
周雲川聲音無波無瀾的:“對方臨時有事取消了。”
“那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早知道你要來,我就在家裡補眠了……”
徐明恒嘰嘰喳喳的,像隻不知停歇的麻雀。
而周雲川除了開頭那句,再沒回答他任何問題。
梁招月想,這人可真寡淡。
念頭剛落,忽地,餘光身影一晃,她微側過臉,拿更多的餘光去瞧旁側。
下一秒,她愣住。
身旁原本的深灰色衣服換成了白襯衫,與此同時,一股清冷的氣息逐漸傳過來。
她輕嗅幾下,周身那股冷冽的味道越來越明顯。
她垂眸,再去看地麵。
適才白色的球鞋這會也換成了黑色皮鞋。
顯然,周雲川和徐明恒換了位置。
隨即徐明恒的聲音也印證了她的猜測:“好好的換什麼位置,你耽誤我和人家說話了。”
周雲川雙腿交疊,貼靠椅背,姿態閒散,聽到這話,淡淡瞥了他一眼。
眼神冷漠至極。
徐明恒當即噤聲。
身旁無緣無故換了個人,還是一個讓自己無法忽略的人,梁招月不敢輕舉妄動,手指蜷縮著,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聽台上的報告。
四十分鐘過去,第一場交流會結束,大廳瞬間躁動起來。
不少人過來找周雲川交流,周雲川從始至終寥寥數語應對。
陸平識趣地沒湊前,轉身找其他人攀談。
梁招月沒事做,乾脆抱著筆記本修改剛才做的筆記。
“你怎麼跟上課似的。”
頭頂響起一道調侃聲,她不用抬頭,都知道是徐明恒。
也是這時她發現周邊變得安靜了許多,抬頭看去,適才圍繞周雲川的人早已不見。
他雙腿交疊,手肘擱在座椅橫欄上,不時滑動屏幕,目光懶散。
目光快速從他身上劃過,落在徐明恒身上,說:“回去還要寫報告。”
徐明恒更樂了:“聽起來像寫觀後感。”
她說:“差不多。”
聲音輕輕的,怕打擾到身邊的人。
忽地,聽到徐明恒問:“聽陸平講,你會說德語?”
梁招月頓了頓,說:“隻會一點日常交流。”
“謙虛,”又去推周雲川,“你不是正缺個德語翻譯嗎?這不就有一個。”
他說得散漫,聽在梁招月耳朵裡,卻是心猛地一跳。
她摸著筆記本電腦的邊緣,側目看了眼周雲川。
他摁熄手機,也朝她看來。
輕描淡寫的一眼,沒什麼情緒在裡麵,卻叫人有種——
平地驚起一聲雷的慌寂感。
對視數秒,他開口淡淡問道:“有過口頭翻譯經驗嗎?”
她捏緊手指,說:“有過三次,分彆是導遊、藝術展覽以及一次儘調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