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從她身旁走過。
一如多年以後,他們在異國相遇,他眼神冷淡,像是過去十幾年的時光瞬間消弭,他們再次成為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昭昭,昭昭?牛肉串糊啦!”
來自甜妹的一聲呼叫把昭昭從回憶中扯回,她手一哆嗦把麵前開始冒火星子的牛肉從炭火上拿開。
然而木已成舟,酒店傾情讚助的厚切牛肉被她烤成了焦糊肉乾,昭昭抱歉地吐了吐舌,“不好意思,我還是比較擅長吃。”
她識趣地從燒烤位退下,俞靈的男友大鐘補了上去。
雪漸漸停了下來,式微的風把遮陽棚頂的雪撲簌簌吹下,一小堆落在昭昭的頭上,她甩甩腦袋,落雪旋轉下墜,又掉進了身前串青椒的人衣領裡。
“對不——”
她下意識的話止在嗓間,再要說怎麼也發不出聲了。
所幸麵前人也似乎毫無知覺般,頭也沒回,昭昭眼睜睜看著一小撮雪在他的頸間化水,順著突起的脊骨,慢慢滑了下去。
昭昭從沒料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和裴僅重逢。
當然,在此之前,她無數次想過和裴僅再見時的樣子。
要麼是故作鎮定瀟灑地表示好久不見,姐早就忘記以前那些破事了,還是朋友?
要麼是扯著他的脖子喊後悔離開姐了吧,姐現在過得可好了,一天三頓小燒烤……
都不該是現在這樣,他就站在她麵前,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謝歸去樓下要了兩瓶酒,酒店廚師又專門送了幾盤菜上來,不大的圓桌被一堆飯菜占滿,看起來倒是頗為豐盛。
吃飯間,一桌幾人從瑞士天氣聊到國內政策,再互相問起彼此的來曆。
昭昭埋頭擼串,一邊覺得自己乾嘛這麼心虛,一邊又誓死當個啞掉的飽死鬼。
在俞靈興衝衝分享旅行計劃間隙,謝歸忽然轉向從頭到尾都沒怎麼說過話的裴僅,“剛才在樓下聽到,你好像沒有住的地方,那你現在怎麼休息?”
這肉串好鹹,昭昭喝了一大口水。
好像還是她自己刷醬的那串。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裴僅的聲音淡淡地從耳邊飄過,“我開了房車過來。”
謝歸點頭,表示了然。
俞靈又順勢說:“裴僅的房車超大的,今天的好多道具材料都是他帶來的,我也好想有一輛房車哦。”
說著轉向大鐘,大鐘臉微紅,“我努力。”
謝歸又問:“你是在這留學?房車是你自己的嗎?最近也想入手一輛,方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