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她錢,隻要答應給他做教學案例就行。
所以昭昭祈禱這顆智齒能夠再堅持堅持,等到她回國蹭個免費的,順便也許還能登上個醫學雜誌。
淩晨三點,謝歸裹著睡袍去樓下前台給她要止痛藥,又燒了溫水看她服下。
昭昭看著困得不行,還一邊撐著給她弄藥的人,沉思許久,開口叫他的名字,“謝歸。”
“嗯?” 謝歸在對著翻譯看著特效藥的德語說明書中抬頭。
“我們直接去下個城市好麼,”昭昭說,“明天就走。”
謝歸坐在床邊沙發上,往後仰了仰,一手撐著下巴低頭看著昭昭,然後笑了下,點頭,“好。”
次日一大早,天剛亮起,門口的雪早已不知什麼時候被清除乾淨,他們去前台辦理了退房,然後又在群裡和其他人告了彆。
俞靈嚶嚶叫著可惜和不舍,大鐘說有機會再約,裴僅沒有回話,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到。
接下來的幾天行程進行得很順利,他們都不是很喜歡做計劃的人,哪裡有機票去哪裡,走到哪裡算哪裡。
蘇黎世玩了兩天,又沿著慕尼黑去了柏林。
昭昭大學的時候迷戀一支小眾獨立樂隊Small Sur,因為這支樂隊的一首歌愛上了Berlin,因此這趟隨心所欲的意外之旅也算得償所願。
年假的最後兩天,在柏林臨時租的彆墅裡,昭昭收到老板的奪命連環call。
“什麼時候回來啊昭昭,業主打了幾個電話了,說對你之前給的方案有幾個小想法,要和你當麵切磋一下。”朱楨扯著他標誌性的大嗓門說。
朱楨是昭昭待的室內設計工作室的老板,工作室是個大佬建築設計師手底下的小作坊,算上朱楨一共4個人。
剛畢業那會兒昭昭懷著淩雲壯誌覺得老娘一定要大乾一場,在連續遭遇幾次社會的毒打後乖乖認清現實。
是金子,在哪都能躺著。
隻是沒想到,廟小事並不少,4個人的工作室也沒能滿足昭昭躺平的願望。
工作室除了她還有另外一個設計師美紅,兩人除了日常出設計圖和業主溝通細節,還要經常去施工現場跟進,但這些比起前台財務運營接待采購職能N合一的安安來說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當然,朱楨這個老板也沒閒著,他負責到處拉客。
前麵說了,工作室隻是大佬集團底下的小作坊,KPI壓力並不大,但朱楨工作狀態和他的精神狀態一樣,很不穩定。
偶爾認命躺平,偶爾發瘋猛乾,導致昭昭和美紅一會兒忙一會兒閒。
閒的時候幾人圍一起天天打麻將,忙起來的時候昭昭掐著朱楨的脖子求他消停,她和美紅起早貪黑要成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