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又硬扯了下,“好,我走,你們好好聊。”
留下這句內涵十足的話,溫言轉身離開了謝歸的家。
空間裡隻剩下兩人,謝歸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柔軟,他又垂下那雙標誌性的狐狸眼睛,還沒開口卻被昭昭攔了下來,“什麼投資。”
謝歸隻好收回扮可憐的狀態,嘴角平直抿了下,“一些公司的事情。”
“為什麼不告訴我。”昭昭看著他。
“因為這不是說出來就能解決的問題。”謝歸的眼神虔誠地看向昭昭,他已經意識到當下的情況已經不是靠插科打諢可以過關的了,他必須要讓昭昭看到他的認真。
“如果這是什麼狗血、誤會或是任何可以通過對話就能解決的困難,我一定毫不猶豫告訴你,但這不是,昭昭,這件事情漫長而且複雜,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是,昭昭,請你相信我,我會解決的。”
“就算得罪了溫言,也能解決嗎?”她的手上沾著一些剛才潑出去的水,最後一滴落在了厚軟的地毯上,昭昭的眉心輕擰了下,“我不懂你生意上的事,但我想溫言的話,一定也不是隨便說說的,所以真的嗎?溫言真的有這麼大的權利?”
“無所謂。”謝歸的眉眼卻在這時候舒展開來,“南延不姓謝,更不姓溫,沒人能隻手遮天,而且,就算她真的想做什麼,我也不止有這一條出路。”
他緩慢走到昭昭麵前,拉起她的手,一根一根輕捏著她的手指頭,垂眼望著她,“所以,還是吃醋嗎?”
他們離得很近,昭昭能聞到謝歸身上濃鬱的酒氣,蓋住了他原本的味道,他的眼睛濕潤又真誠,昭昭輕吸了口氣,“謝歸,你和我在一起,真的開心嗎?”
“當然。”他毫不猶豫。
“我說的不是現在,是以後。”昭昭反握住捏著她手指的謝歸的手,“我無法給你帶來任何東西,甚至,我還會像現在這樣拖累你,你現在可能並不覺得什麼,但以後呢?你知道做一個普通人有多難嗎?”
謝歸垂下眼睫,嘴角耷起,“是不是我讓你覺得你拖累了我。我不告訴你公司的事,就是怕你會這麼想,昭昭,你從來沒有拖累我,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他享受著昭昭握住的他的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呀眨的,“你給我帶來的是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我才是怕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你。”
她看著謝歸的眼睛,昭昭發現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相信他,不管是冷靜的時候還是方才生氣的時候,她都十分確信謝歸沒有和溫言發生什麼。
但至於為什麼生氣,因為她也是害怕現在的這種狀況。
她什麼都不知道,又什麼都做不到,她無法全須全尾地參與謝歸的世界,即使謝歸全都告訴她,她又能做什麼呢。
她和謝歸當初在一起,本來就是錯誤的,他們之間隔著太多太多的東西,這不是靠一句“理解”或者“努力”就能解決的。
她早該知道這些,不該貪戀一時的心動。
她忽然感歎,哪怕謝歸是真的和溫言上床了呢,她至少可以很乾脆利落地轉頭就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忽然更加明白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真的很諷刺,她竟然試圖用一種極其惡心厭惡的事情,來逃避自己無法帶來最優解這件事。
“這樣不可以。”她慢慢地,一根手指又一根手指地鬆開了謝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