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很緊。
……
昭昭一個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這段時間南延的天氣變幻莫測,一會兒晴一會兒雨,前半段路還好好的,走著走著忽然開始下起蒙蒙細雨。
但這雨小到幾乎可以無視,想找個地方躲一下吧又覺得不至於,不躲繼續走呢又會被慢慢淋濕,昭昭左右想了下,還是頂著這細線似的小雨繼續走了。
不一會兒,她的身上開始和空氣一樣潮濕,雨卻停了,她仰頭望了望被烏雲遮著仿佛被天狗吞噬的月亮,忽然想起李格說的一句話:
“小阿昭你從小就是小事啃狗屎,大事狗屎運,哮天犬都得跟在你屁股後麵撿屎吃。”
話糙理不糙,李格對她的評價其實非常準確,她一直覺得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壞運氣都是用來攢大招搞波大的的,所以大部分時候遭遇了什麼挫折幾乎立刻就可以恢複過來。
李格說過許多在她身上印證過的至理名言,唯有一句昭昭並不讚同。
李格對謝歸的評價是“浪子回頭”型,但她又說昭昭從小瑪麗蘇大腦中二少女病,遲早在把控不住的男人身上摔個狗啃屎。
昭昭反駁李格這句話是錯的,也許是因為裴僅對她的壓迫在她的青春裡過於根深蒂固,她從少女時期背著裴僅的偷偷幻想對象就是溫柔型暖男,最好是一米八五肩寬腰窄八塊腹肌,笑起來眼睛眯起來會摸著她的頭叫“BB”的那種。
尤其是對所謂浪子回頭型十分不恥。
她的想法很簡單,浪子回頭也還是浪子,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犯賤,本質上這是相同的一種秉性難移,她可沒有那個精力陪一個浪子長大。
但從一開始,昭昭就沒有把謝歸定性為一個“浪子”,即使他身邊總有趕不完的桃花,他痞痞笑起來的時候總是習慣性放電,他和陸廷深這樣的花花公子交往密切……
可昭昭見到他的第一次,他是眾星捧月中被遺棄的小狐狸,他把脆弱唯一攤開在她麵前,他拉著她的手說從沒有人堅定選擇過他,他的目光一直堅定不移地望向她,她是他所有的“第一次”,他就這麼“回頭”了四年。
而且謝歸他真的,很會挑動她那顆強勁的老少女心,他帶她去看了許多新鮮的世界,吃了許多她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他還有八塊腹肌。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格打斷她,“所以你就是饞他的肉|體嘛。”
然後又說:“不過確實很容易心動,尤其是你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如果是我年輕十歲,說不定也抵抗不了。”
昭昭說:“你看你看,你也抵抗不了對不對,明知道是情場老手的撩撥,但就是忍不住春心蕩漾。”
李格立馬說:“那不一樣,你不是自詡最討厭這種很會的人。”
“人嘛,總是有虛榮心的嘛。”
縱容虛榮心是會付出代價的,這個教訓她在裴僅身上嘗過,卻又不知悔改地再次跌在了謝歸的身上。
她因為過於貪戀謝歸給她帶來的那種虛榮的美好,而忘記了她遲早要麵對這種情況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