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謝歸求婚的那天,他就很深刻地明白了,即使解釋清楚也沒用了。
他有多清楚昭昭愛他時的眼神,就有多明白他現在已經怎樣地失去了她。
所以,算了,彆讓她再難過糾結一次了。
“我會和她說清楚的。”
……傍晚時昭昭在樓下遇到了下班準備離開的裴僅,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叫住了他,“裴僅。”
裴僅定住,平靜地看著她。
“抱歉啊,昨天的那一巴掌。”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裴僅垂眼輕笑了下,“這一巴掌是我臉上最輕的一道傷了吧。”
“抱歉。”昭昭又說,“這次是替謝歸。”
“沒事。”他說。“是我做得不對。”
“裴僅。”她又叫了聲他的名字。
“嗯。”
“你當時為什麼去瑞士。”
她手裡拎著剛買回來的盒飯,沉甸甸的,手指被勒出一道白痕,昭昭定定看著裴僅的眼睛。
“因為那裡有更好的未來。”他很平淡地說,“你也知道,我從小窮怕了。”
“我不在你的計劃裡是麼?”昭昭問他。
裴僅垂下眼睛沒去看她,說了聲,“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昭昭長長提了口氣,又長長吐了出來,“我能理解你,裴僅,我也希望你有更好的未來。”
“謝謝。”裴僅低著頭。
“謝謝你,裴僅。”昭昭說,“裴僅,我放過我自己了,你也放過自己吧,我們都不要活在過去裡了。”
他很乾澀地吞咽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昭昭,點頭,“好,過去了。”
“那還是朋友吧?這次是認真問的。”昭昭衝著他笑。
“嗯。”他又點了點頭。
裴僅轉身離開的時候,天空再次下起小雨。
這是個雨水泛濫的夏天。
黃色的街燈排排亮起,照著他離開時有些蕭瑟的背影,小雨漸漸變大,慢慢將他的頭發和灰色的外套淋成更深的黑色,在轉角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來回頭,最後無聲地衝著昭昭揮了揮手。
然後再次轉身,消失在了這個昏黃色的,下著小雨的傍晚。
在病房裡,離開前李格最後問了他一句:甘心嗎?
不重要了,她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