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我也想,乾脆就這樣吧,也沒什麼不好的,就像其他人一樣,渾渾噩噩活著,已經比很多人都好了,但昭昭,遇到你的那天後,我不想再這麼下去。”
昭昭的視線落在謝歸手裡的半根烤腸上,謝歸失語停下來,無奈看著昭昭笑了下,把烤腸遞給她,昭昭眉開眼笑接過來,一口吃掉了一半。
“所以,昭昭,我不陪你見你的家人,是因為沒人教我怎麼和家人相處,我會像小時候一樣下意識去討好你的家人,但這會讓我想起那些我隻能很努力地說好話耍心機才能博得一些眼神的日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謝歸。”昭昭吞下烤腸的最後一口,伸開手臂朝著他,眉眼展開,露出比任意一天的陽光都要燦爛的笑,“抱抱。”
謝歸頓了下,而後向前傾身,由著她不算寬厚,但十分可靠的懷抱擁著她。
她像哄孩子一樣輕慢地拍著他的後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們在少有人經過的偏僻的公園裡擁抱了很久,風吹著樹葉,樹蔭時隱時現,太陽很溫和地照在地麵上。
許久後,昭昭終於鬆開胳膊,她將手伸進口袋裡掏了半天,最後不太好意思地從裡麵掏出一朵已經蔫巴了的、殘破的小紅花。
“生日快樂。”她扁了扁嘴,“本來應該有更好的禮物的,但……你也知道,我想要來解救你的心實在是太著急了,你就湊合著接受嘛。”
“謝謝。”謝歸接過來,捧在手裡看了很久,“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
謝歸的身份證上,醫院記錄的出生日期,要比昭昭大一個多月。
聽陸廷深說,謝歸很排斥過生日,誰和他提他和誰急的那種。
不僅如此,他否認自己的出生日期,仿佛那個日子對他來說像是個很不乾淨的忌諱。
後來昭昭知道,是因為謝歸他媽為了給他一個能旺謝家的好八字,請了算命先生,硬是掐著點比預產期提前了近兩個月剖出來的,這導致謝歸從小身體就不好,各種名貴藥堆著養大的。
其實除了蛋清,謝歸對很多東西都還過敏。
和謝歸在一起的時候,她吃東西也都特彆小心,因為謝歸真的很喜歡突然親她,有次通過她的嘴唇間接接觸了芒果,謝歸直接休克昏迷了過去……
不僅是出生的時刻,就連他的名字,謝歸,也是在暗示希望謝殿勳不管在外麵怎樣,都可以早點歸來。
他的人生好像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活。所以他從不過那個不屬於他的生日。
但謝歸,今天我們來過你真正的生日,隻有我們兩個人記得的生日。
昭昭買烤腸的時候順便買了個打火機,她把打火機充當蠟燭,讓謝歸閉眼許願。
他認真閉著眼睛停留了很久,睫毛輕顫著,眼皮下的眼球在不停地翕動,昭昭手舉著打火機,也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睜開眼的時候,謝歸吹滅“蠟燭”,昭昭湊到前去問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