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床上傳來謝歸咬牙切齒的一聲低吼:“李!昭!”
……
他們一共去了17個城市,但在最後回到家的時候,兩人都默契覺得,舉辦婚禮的地方,還是要在南延。
昭昭喜歡室外婚禮,謝歸找了個很僻靜的、帶著一大片草地的莊園。
婚禮前雖然看好了天氣預報,但昭昭總覺得以她的衰神特質肯定不會這麼順利,於是又備好了萬一突然下雨或者甚至六月飄雪的預案。
結果婚禮當天,來了場氣象局都沒預測到的沙塵暴。
昭昭的白色婚紗雖然已經被沙塵暴染成了黃色,但很明顯戴著頭紗的她是這場沙塵暴裡受傷害最小的。
到場的其他所有人,都幾乎多多少少吃了幾口沙子進嘴。
昭昭看著眼前混亂的畫麵,內心十分平靜,甚至覺得,嘿,這才對味嘛。
最大的受害者其實是作為伴郎的陸廷深,他發膠噴多了,結果沙塵暴一刮,他的滿頭都被牢牢沾上了沙土,任他怎麼扒拉都甩不下去。
搞得昭昭本來覺得很感動的時候,一想到陸廷深那張自戀的臉被土覆蓋,就忍不住想笑。
謝歸那邊,肯定是沒有長輩到場的,所以他們的流程也十分簡化。
沒有感人的父母發言環節,也沒有父親把女兒的手交給女婿的步驟。
關於後者,是因為昭昭覺得,她從來都屬於她自己,不存在什麼誰把誰交給了誰。
所以,那個布滿鮮花的走廊,是她和謝歸手牽著手一同走上去的。
陸廷深兼職司儀,他不知從哪給自己撈了頂帽子,偶像包袱也撿回來不少,他對著準備好的詞說了一通,最後被昭昭打斷,“廢話太多了你!”
陸廷深看了眼謝歸,“你老婆好凶。”
“我寵的,怎麼了。”謝歸說。
陸廷深臉皺起來,“你比我還惡心。”
“彼此彼此。”
其他人是沒見到過結婚結到一半開始拌嘴的,但這發生在昭昭的婚禮上,又好像很正常了。
“現在,你們可以向對方說出你們愛的宣言了。”陸廷深最後說。
昭昭嘶了聲,“不是說讓你換個詞麼。”
謝歸:“他沒文化,體諒一下。”
“好吧,而且還單身,更可憐了。”昭昭說。
陸廷深:“……”“好,今天你倆最大,我忍了。”
調侃完畢,這才進入正題。
謝歸接過話筒的時候,好像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做什麼,他握著話筒嘴巴張合,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他微微低下頭,深呼吸了幾次,才終於抬起頭來,眼圈已經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