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碎片慢慢消散,思緒回到酷暑的現實中。
許柚緩緩低下頭,小聲回答他那句“命很值錢”的話,“好。”
-
出了醫院後,許柚先回了學校。
開學第二天,午休時間管的還不算嚴厲,許柚總算在下午第一節課上課前幾秒踩點進了教室。
下午的四節課,慢慢度過。
到了吃完飯的時間,學生傾巢而出,轉眼間三班的教室裡隻剩下零星幾個人。
許柚還在奮筆疾書地抄檢討。
江楠從十七班溜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許柚手速快到要起飛。
“嘖嘖,柚子你的手速見漲啊,上次三千字抄一天,這才一下午過去,五千字你都要抄完了吧。”
許柚拿筆敲了下江楠的頭,“笑話我是吧,我要寫不完,你幫我抄。”
“抄就抄,楠姐沒在怕的。”
“你怎麼到三班來了,沒和王黎一起去校外吃飯?”許柚探頭望了望走廊。
王黎是許柚的發小,高二兩人一同分到了十七班。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是愛動愛玩的性格,王黎的媽媽便拜托許柚在學校裡管著他一點。
王黎天天念叨他媽是大魔鬼,許柚是小魔鬼,至於後來加入的江楠,是喜歡給他穿小鞋的容嬤嬤。
反正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果然,提到王黎,江楠就沒好氣。
“他?”江楠翻個白眼,“你是不知道,自從你從十七班轉走之後,這小子徹底放飛自我,天天嚷著再沒有人能管著他了,趁著吃飯的功夫去網吧打遊戲。這不,今天又去了。”
江楠擺頭,攤手,一副“我拿他沒轍”的樣兒。
“哎呀,彆管他,我來三班是想來看看。”
她貓著腰,扒拉在三班教室的窗戶邊:“重點班就是不一樣,位置都擺的奇形怪狀。”
有雙人座的,三人座的,還有單人座的。
江楠一指:“那排單人座的都是勇士啊,尤其第一個,孤勇者。”
許柚抄地手腕發酸,趁著說話的間隙抬個頭,“單排的是班級前五,固定座位,一直坐到高考。雙人座的是班級前二十自己挑,後麵就是老師排,沒得選。”
“這麼講究?怪不得出狀元。”
江楠嘖嘖。
吳元海在淮城一中算是名師,好幾屆的理科狀元都是他帶出來的,據說他上課教學有自己的一套。
這下算是見識到了,連排座位都有自己的一套。
江楠努嘴指指第一排的空位,小聲說:“吳元海那麼嚴格,我都隻敢吃晚飯的時候來找你,你們班竟然還有人敢不來上課,老虎屁股上拔毛啊這是。”
許柚順著方向看去,第一排的單人座的桌麵上空空如也,一看就知道沒人坐。
從寵物醫院分開後,許柚就回了學校,她原本以為宋祈年也會回校的,結果沒有。
但想想也正常,可能是又去哪裡兼職了。他手頭本就不寬裕,現在還要養一個小貓,肯定更難了。
也不知道她那會兒跟他說的一起養,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江楠腦袋還在一個勁兒往窗戶裡鑽。
許柚被她拱地身子歪斜,好笑道:“你乾嘛?”
“宋神呢?”
宋神這個稱號,是一中學子在觀摩兩年來宋祈年坐穩第一名後取得,時不時會有人喊。
當然,每當模考的時候喊得人是最多的,用江楠那話來說,便是蹭蹭學神的考運。
江楠:“以前他身邊一堆人圍著,每次隻能遠遠的看,這回好不容易來一次三班,絕對要近距離看一次他!”
“他下午沒來。”
江楠一怔,“他逃課啦?”
許柚捏著她稍稍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下巴指了指單人座的第一排空位:“看到沒,宋祈年就是你剛說的老虎屁股上拔毛的那個。”
“他真的逃課啊,我以為之前那些說的都是假的。”
許柚拿她的話取笑:“老虎屁股上拔毛了,逃課怕什麼。”
“嗬。”
不大不小的一道聲音從窗戶外傳來。
許柚和江楠同時一僵,緩緩轉頭看向窗外的少年。
宋祈年手裡拿著一遝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