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那件事,那場讓鴉退出□□的腥風血雨裡,k有參與,並且,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
然而鴉殺儘了k的盟友,獨獨留了k一條命,全是仰仗k手上的漂亮牌麵。無懈可擊的牌麵。
即使好似手握免死金牌,k此時此刻回憶起那些日子裡經曆過的隨意流血的一切,身經百戰的老將仍然感到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你下去吧。”k揮揮手,示意烏念退出去。他要一個人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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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室裡,水晶吊燈光華璀璨,金色燭台插滿雪白蠟燭,金銀器皿上鑲嵌精致寶石,鮮花供奉在玻璃花瓶當中,紅酒色桌布邊緣綴下金黃流蘇,典雅高貴。
窗外疾風驟雨,窗內溫暖安詳。
千秋坐在落地窗後的地毯上,撫摸著斑點先生的大腦袋,斑點先生溫順的靠在她身上,黑眸闔起,長長的睫毛翕動著,懶懶地打哈欠。
千秋已洗過了澡,換上了舒適柔軟的白色棉質娃娃裙,赤丨裸著白皙纖細的腿兒,坐在沙發上兀自出神。直到走廊裡的大立鐘敲響了三下,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實在是太晚了,蒹葭和蕭處齋也許不回來了也說不定。
一想到他們兩個一起夜不歸宿,千秋便覺得口中苦澀。明知兩個人即使都不回來也可能並不在一起,她仍是無法遏止自己內心不斷上湧翻滾的某種名為“嫉妒”與“被背叛”的情緒。她果然是變壞了吧,這麼滿懷惡意的揣測自己的姐姐和……傭人。
對,傭人。蕭處齋隻是個傭人。
千秋頹然的歎了口氣,抬起纖白小手頭疼的按摩著太陽穴。斑點先生已經趴在她的腿上睡熟了,輕輕地呼吸著。千秋心煩意亂,也許睡一覺就好了吧,她拍了拍斑點先生的長臉,把它挪到地毯上,起身向樓梯間走去。
第一段樓梯走到一半,大門突然地開了,伴隨著一股腥鹹的空氣,一個人渾身濕透的走了進來。他走一步,衣擺邊緣便往下滴幾滴水,一路滴滴答答地走過來,鞋也不脫,徑自往樓梯間走來。
走近了,千秋才看清,這原是蕭處齋。他戴著高筒禮帽,衣服已經被雨水泡濕泡透,緊緊地黏在身上。他懷裡抱著個人,身上蓋了他的大衣,大衣衣料厚,雨水透不進去,隻會被布料儘數吸收。
他顯然是抱著這個人一路淋雨走回來,那人渾身沒有一處地方沾到水,而他則淪落成了落湯雞。
吸收了雨水的大衣加上那個人的重量,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蕭處齋薄唇緊抿,眼睛看都沒看千秋,一臉漠然的從她身邊經過,走上二樓去了。
千秋臉色蒼白,小手扶住欄杆才不至於支撐不住而跌倒在地,玫瑰色唇瓣顫抖著。她抬起頭,儘力將湧上來的淚意逼回眼裡,然小巧鼻頭聳動著難以自控,她真的想就這樣哭出來。
烏念就在此時悄然出現,手隔著手套攏住千秋的肩膀,輕拍以安撫她“小姐,大小姐回來了。”
大小姐回來了……蒹葭回來了……
剛剛蕭處齋懷裡抱著的是……蒹葭?
也對,他難道還可以抱其他女人回來不成……
可是……蒹葭為什麼是被抱著的?難道蒹葭她……受傷了?
千秋臉色更加蒼白,抓住烏念的手,找到一個確實的依靠後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馬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