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換個姓氏便可以逃脫詛咒了麼?不可能的,你從降生伊始,便已被惡魔盯上了。
你,是惡魔映射在這個世間的幻象,是帶來災難的潘多拉魔盒。
你愛的人都會恨你,你恨的人都會長命。
願你,孤寡一生,形影相吊。
***
“咳咳!”千秋猛咳,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胸腔裡似乎裝滿了紅酒,喉嚨口濃鬱的酒香味嗆得靳千秋還要咳嗽,她俯下丨身按住胸口,小聲壓抑地繼續咳了幾聲。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千秋眼眶中都泛出了淚花,太痛苦了。她深呼吸了幾次,把狀態調整回來。根植於骨髓深處的戒備感令她迅速抬頭,鋒利視線刀子一般飛向窗邊那人。
傍晚,火燒雲,時間緩慢。
橙紅的光照在那人身體上,勾勒出一輪淡紅色的模糊輪廓,他坐在窗台上,一襲寶藍色的天鵝絨睡袍,腰帶鬆垮的掛在胯骨上,手邊一個六角形玻璃矮杯,裡頭的whisky已經喝儘了。
已經是晚霞滿天之時了啊。
千秋瞬間怔愣,旋即一聲呻丨吟,她是不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黑甜漫漫,又短若彈指一瞬。
她想不起自己做了什麼夢。
嗅聞到殘存的紅酒味道,千秋的記憶裡猛地一現,像是斷掉的電線重新連接了起來,她想起她先前在做什麼——在沈先生的家裡泡澡、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然後……
然後好像從水底下冒出來一個什麼東西,把她拖進了水裡……
現在看來,就是這個男人做的——
千秋惱火的看向坐在窗台上的唐曉翼。
被美人兒這樣怒目而視的唐曉翼,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對上她冰寒的目光。他甚至緩緩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神、經!
千秋打了一個寒戰,預感到他接下來要說些不太好聽的話了。
果然,隻聽見唐曉翼慢吞吞地說
“……想不到你看起來瘦瘦的,胸前還蠻有料的嘛。”
“……”
千秋拿起一邊的枕頭丟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肩膀上。
唐曉翼表現得脾氣很好,彎下腰撿起枕頭,還憐愛的拍了拍上麵的灰塵“現在你已經被我看光了,不如就從了我吧,靳千秋?”
“……”千秋冷著一張俏臉,半晌才從牙縫間擠出兩個字來,“瘋狗。”
唐曉翼忽然貼近,一條腿架上床單,身體傾向千秋,手捧住她的嬌顏,不讓她逃開。
黝黑雙眸中,映出她雪白麵容,然後又消失不見。
是一潭死水,不會為任何東西而泛起一絲波瀾。是無儘黑洞,沒有光沒有溫度,吞噬肆虐,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他,是絕對黑暗的存在。
此時,他靠近她,在她耳邊看似無限愛憐實則冰冷非凡的說道——
“快回來吧,我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