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陸蒹葭纏著蕭處齋要他交出他的高筒禮帽。
怪的是這小姑娘,明明是知道蕭處齋親過她的,卻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依舊每天都黏著蕭處齋,不考慮蕭處齋忍得有多辛苦。
蕭處齋被她纏得煩了,把她按著一頓狠親“我的小公主到底在找什麼?”
他把自己的衣帽間敞開讓她尋找,又怕她目標太多找不全,乾脆把他的高筒禮帽統統拿出來,放在地板上任她檢查——難道她還能搜出女人的頭發嗎?
蒹葭左看右看,也沒發現羽觴所說的那個禮帽。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她說,費力地比劃著,“是一個呀,放進小兔子、變出錢來的……”
蕭處齋一聽,就知道小姑娘準是叫人給騙了,他隨手拿起一個禮帽,放在手裡掂量著,對蒹葭說“變錢的禮帽我沒有,不過變兔子的有哦。”
他在禮帽上拍了一下,然後就在帽筒裡拎出一隻小兔子來。
蒹葭驚訝又快樂的叫了一聲,把兔子抱在懷裡,憐愛的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發。
“阿齋不會用小兔子變錢的,對吧?”她問蕭處齋。
男人笑了笑,在帽子上又是一拍,從帽筒裡撲棱棱飛出幾隻白鴿來,落在他的肩頭。他漫不經心的挑起卷發,露出瑩潤的耳垂“蒹葭不想的,我都不會做。”
***
幾年之後,在被人殘忍“拋屍”雪原的時候,蕭處齋想過就這麼死掉算了,但是又想起小姑娘月亮般皎潔圓潤的麵孔,想起自己還沒有把她找回來,繼而又想起唐曉翼的見死不救,簡直連殺了唐曉翼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不可以,因為現在的他一無所有。
遠處有車過來,在他前方停住,接著是踏踏的腳步聲。他背對著街道,看不見來人是誰。
他專心在牆壁上寫《無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