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馬懿的呢?劉備情不自禁歎了口氣,更穩。
司馬懿在五丈原以東,糧道在屁股後麵呢。
劉備有點煩躁了,這種相持往往就是比拚耐心,拚運氣。
而劉備自己感覺,季漢得臥龍鳳雛,好像已經花光了所有運氣。
夷陵如此,數次北伐也皆是如此。
龐統看著孔明緊緊抿著嘴唇,調笑道:
“孔明你的四輪車呢?”
孔明搖了搖頭,隻是道:
“隻憾五丈原無士元襄助。”
龐統不說話了,但心裡明白:
孔明真的缺人啊,太缺了。
隻要多幾個靠譜的人,街亭沒丟的話可能都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簡雍也是歎道:
“郭淮此人,累壞北伐之計。”
何止郭淮?
劉備忽然想到第一次北伐時候那個隴西太守遊楚。
邊境一太守竟有如此見識,北方多才人啊。
【這次持久戰丞相是有備而來。
選擇再次發揮村夫的天賦,在五丈原直接就開始種地了。
而且話說回來,五丈原本身就是河穀地形,北有渭水,東有武功水,確實乃是良田。
而司馬懿躺在大營不動彈,你諸葛村夫再會種地,能種得過關中千裡平原?
而且熬了幾個月之後司馬懿接到了孫權退兵的消息,更不慌了。
軍營外漢軍在挑釁叫陣,軍營內的司馬懿老神自在。
然後很快手下送來了一件豔麗的女裝,諸葛亮送的。
這一舉動讓司馬懿暴跳如雷,上表給曹叡請戰,曹叡不許。
不僅不許,曹叡還派了衛尉辛毗持節做軍師,以保證自己的意誌確實能貫徹下去。
於是這次激怒沒有效果,兩方還要繼續僵持下去。
但是司馬懿頗為胸有成竹,他在給弟弟寫的信中稱:墮吾彀中,破之必矣。】
“總覺得……有問題。”張飛總覺得不太對。
“當然有問題。”龐統冷靜道:
“司馬懿定未怒,隻是為了維護自己威嚴,故而上表。”
“若真怒,定然興兵,曹叡遣派他都督關中軍事,何須事事請示?”
“而且……”龐統頓了頓,咬牙切齒道:
“那孫權是被曹叡帶兵驚走,那曹叡多半是與司馬懿一起發兵!”
“這才幾月?曹叡就已經返回並能給司馬懿下令派臣,那孫權真就一點作用也無?”
劉備歎氣:
“反覆傾危,惟利是視,後世評價孫侯還真無錯矣。”
關羽同樣歎氣,不過是因為光幕中的這個手段:
“如此激烈計策求戰,反而露怯。”
關羽再明白不過了,兵法的核心就是為了爭奪後世所說的主動權。
司馬懿此前可能不明白,但收到這件婦人衣服定然也明白漢軍求戰心切。
但打不打反而是司馬懿說了算,誰主動誰被動一目了然。
【司馬懿從丞相使者那裡打聽出來了基本情況:
罰二十以上,皆親覽;啖食不過數升。
司馬懿一聽就懂了,由此發出了那句感歎:食少而事繁,豈能久?
軍營裡隻要超過二十軍杖的罪責就要親覽,這個覽肯定也不是批個“閱”就了事兒。
要先看自述,再看他人講述,再看律例,再做判罰,實際上相當累人。
丞相治蜀以來,夙興夜寐勞心勞力,事必躬親親力親為。
他要為百姓賺錢操心,要百姓吃的鹽操心,為蜀中水利操心,為工具鐵器以及軍械操心。
他理解劉禪,寫給劉禪的信比寫回家的信要多得多。
他對劉禪有所期盼,親手給劉禪抄寫需要學習的《六韜》等書籍,出師表更成治國之表。
他理解薑維,薑維降後給蔣琬寫信,認為是涼州上士,尤勝馬良,需要重用。
他深知季漢人才短缺,隻要有才名的人都禮賢下士,所有能做出來點事情的人都記在心裡。
整個蜀中的人都被丞相裝在心裡,唯獨沒有他自己。
如此雙方一直熬到了八月,丞相的病情進一步惡化,臥床不起,這在古代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劉禪派李福火速去往五丈原探望他的相父。
麵對李福,丞相很是豁達的談起來自己的生死問題,並表示:
我活不長了,等我去了之後就靠蔣琬啦。
李福追問:蔣琬之後呢?丞相說費禕。
李福猶不滿意,追問道費禕之後呢?丞相沒有說話,隻是朝著成都的方向看了一眼。
陛下啊,這十一年來,老臣已經儘力了,此後需要您來治理季漢啦!
李福走後不久,是夜:
長星赤而芒角,自東北西南流,投亮營,三投再還,往大還小。
斜穀事不濟,將星殞營中。
炎漢之火,星落五丈原。】
終於寫到了這裡,而今天也是忙碌的最後一天,慨然一歎,明天之後努力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