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義軍的先天有何不足?無他,人少。
吐蕃占據河西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唐人儘貶為奴,肆意淩殺。
甚至還發明了以皮索貫穴肩骨,拴在馬上拖行的辱殺法。
但隻靠暴行沒法治理土地,於是吐蕃人開始拉攏豪族,想要納唐人為己用。
但這時候唐人的骨頭硬的可以——安西的白發軍還沒覆滅呢!
唐朝自己也記錄,使者經過時見到的皆唐人,這些人見了使者的大唐麾蓋,沿途夾觀。
問的最多的話就是:“天子安否?子孫不忘唐服,朝廷尚念之乎?兵何日來?”
於是吐蕃改變政策,開始大力推行佛教。
吐蕃所在的青藏高原與印度毗鄰,他們請來高僧到敦煌講經,在敦煌大力弘揚佛教。
佛教不生產不生娃,天然的就能抑製人口增長。
而且因為安史之亂,河西可戰之兵都被抽調卷入內亂,最終都沒回來。
這就已經導致河西性彆比例嚴重失衡,女性數量是男性的接近三倍。
而最終吐蕃內亂導致的屠殺又給河西唐朝人來了沉重一擊。
這也是張議潮要不計生死打通涼州的另一個原因:
隻有得到中原生口補充,河西才能重現昔日輝煌。
否則就猶如季漢偏安,慢死之局而已。】
“無源之水,如何不慢死?”
孔明哀歎,仿佛已經預見了這方興未艾的歸義軍的未來:
“缺男丁,佛禁生,遭亂戰,漢人不存,漢地何存?”
馬良隻覺得不可思議:
“那武宗滅佛也有如此原因?”
“如三將軍所說,這群僧人從天竺來我大漢討飯吃不說,竟還妖言惑百姓不得生育?”
張飛短言語:
“不娶婆娘這輩子還有什麼意思?!”
孔明回想了一下看過的四十二章經:
“那天竺佛教提倡滅欲修行,持戒禪定生智慧,可證四沙門果。”
“要求弟子戒享受,苦身修行,與那大秦的國君奧勒留頗有相似味道。”
張飛第一個嗤之以鼻:
“不飲酒,不找婆娘,這還活著乾嘛?不如死了去俅!”
“且既然要苦身,乾嘛還要侵占田產?惹得那大唐的武皇帝推行滅佛,可想而知有多囂張。”
簡雍嬉笑:
“也許是與那下邳國相笮融相仿,不修己身,反束他人,中飽私囊貼佛金身,餓民萬戶好慶佛主誕辰。”
張飛大聲嚷嚷:“這修佛的怎麼心口不一,活該被滅!”
孔明頭痛,揮手壓下爭吵:
“以此為鑒即可!若有域外佛教法師前來,嚴加管束,禁止受贈,其他以觀後效。”
此時龐統露出一個賤兮兮的表情道:
“孔明,我有一個想法……”
孔明揚了揚眉毛搖頭道:“士元想法大善,胡人粗蠻,合該修佛養心。”
龐統滯住。
關羽則幾乎同時冒出了一個想法:
“僧可為兵否?”
……
李世民的話語很輕,內容卻很殘酷:
“若執讚普,朕欲以皮繩穿其穴肩骨,駿馬拖行於太廟,以慰後世之百姓,以懾番邦不軌之心。愛卿以為如何?”
往往這時候是沒長孫無忌說話的份兒的,房玄齡老神自在闔眼仿佛在認真思考。
杜如晦隻能硬著頭皮道:
“大家,告慰後世的這個說法不合情理。”
“辱殺之法有損聖朝聲威。”
李世民的回應很簡單:
“大唐的聲威,是由朕與將勇們刀劍拚殺而來!”
“吐蕃高句麗,俱乃輕狡反複之輩,不足信,不配仁,朕意已決。”
杜如晦隻能無奈躬身,同時心裡思量是不是應該諫言觀看光幕的大臣多一些?
而且也不知如何能擴大這不大的光幕……
至於佛教……
李世民感覺也有些頭痛,他可是還記得楊廣就是菩薩戒弟子。
民間佛教之興盛,李世民起兵四方時均有所見。
此前以為佛教也就祈福往生,故曾下令於天下交兵之處設寺廟祈福,而且唐的僧寺製度也是承隋,故而:
“玄齡,佛教不事生產?”
房玄齡點頭又搖頭,讓李世民迷惑了:“何解?”
房玄齡細細道:
“唐律明定僧田三十畝,尼田二十畝,且寺廟莊亦承賦稅。”
“然寺廟有役使的淨人與奴婢,勞作以奉養僧尼。”
“且……”房玄齡啞口了。
杜如晦直言道:“且皇家時常賞賜,寺廟莊園豐衣足食。”
這個話題就比較複雜了,李世民揉著腦袋心裡倒是頗有些不以為然。
“且再看看。”
【張議潮打下涼州之前,歸義軍就已經和唐庭不太愉快。
張議潮渴求的是河西節度使之職,歸義軍這個稱呼讓河西上下極其不滿。
河西內部行文張議潮也一直以河西節度使或觀察使自稱,這進一步引起了唐庭猜忌。
但老實說,宣宗還能勉強算個人,他病逝之後靠著宦官矯招上位的唐懿宗那才是:
光著屁股推磨,轉著圈丟人。
麵對獨立克複涼州的張議潮,唐懿宗恐其擁兵自重,開始了往大唐這個棺材板上添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