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孔明對於自己的壽命還是有點信心的。
畢竟光幕曆史中夷陵之敗後的時局實在是太過危殆。
為了嗬護季漢那僅存的一點火苗,那個諸葛丞相幾乎是被迫大權獨攬,製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並傾儘全力將那個計劃推行了下去。
而如今完全用不到這樣。
時局並不危殆,俊傑並未死絕,他隻需要居中調控並查漏補缺即可。
即使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問題也還有主公的支持。
漢中有士元和孝直,荊州有雲長與元直,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說到荊州,唯獨可惜沒能擒了曹孟德……孔明心中也暗暗歎惜。
這方麵孔明與徐庶的看法是一致的,歸根結底還是士卒太少才被曹賊走脫。
下次可未必有宛城這麼好的機會了。
【相較而言,李靖比較為人熟知的功績是滅東突厥。
雖然在史書上滅東突厥不過幾行字看上去好像不太行的樣子,但這東突厥可絕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武德四年,頡利可汗開始領兵侵掠大唐邊境,東突厥勝多敗少,與唐朝時戰時和,搞得李淵痛不欲生。
武德七年,被打急眼的李淵下詔恢複十二軍設置,加強防禦,擴軍備戰。
武德九年,頡利知道玄武門事變後七月份領騎十萬攻打武功縣,這地兒離五丈原不遠,離長安更近,不到一百公裡。
當時尉遲敬德領二鳳之命,與東突厥戰於涇陽縣,這裡史書上寫的是勝,但實際上隻能算是擊退。
因為涇陽縣離長安不過三十公裡的樣子,這要是不能擊退的話問題就大了。
而不過二十天後頡利就卷土重來,這一次更是進逼到了渭水便橋北,距長安不過二十公裡。
後麵的事情咱們就都知道了,結盟,送錢,東突厥滿意退去,二鳳引以為恥。
有人說這渭水之盟如果發生在宋朝會被吹成了不得的大勝。
因為不用割地年年賠歲幣、不用稱兄弟或叔侄或侄伯之國、不用封其為王、不用以皇族子女抵債,國都未被破,天子也未被俘。】
對於這渭水之盟,甘露殿內眾人倒是相熟,畢竟認真算起來的話這事兒也才過去了不到四年,記憶正是深刻。
而且如今頡利已獻太廟,也已經給陛下獻過舞了,東突厥已經成了曆史,因此說起來就比較隨意一點。
而今天的焦點毫無疑問便是還沒當上衛國公的李靖。
老將軍略微回憶了一下道:
“彼時陛下與頡利相談於便橋,然暗中令臣與齊國公伏兵幽州,詔命稱若見頡利敗退,則引兵殺出。”
李靖對著長孫無忌點點頭道:
“老臣彼時還擔心陛下盛怒之下領兵入突厥之陣,以萬金之軀冒險。”
經常不說話當個透明人的尉遲敬德難得發表了一下意見:
“彼時,大家稱賊獠貪財,必無死戰之心,臣領兵不畏死,直取敵酋,賊獠果真喪膽。”
說著這位鬥將還有點惋惜:
“叔寶彼時若能戰,我等兩人結伴廝殺,說不得便能將那頡利腦袋擰下來,早早獻於長安。”
臉上還有病懨懨之色的秦瓊露出了笑容,也不說話,隻是反手輕輕拍了拍尉遲敬德的手背。
秦瓊陳病多年,玄武門時已經是隻能掠陣而難戰,若是讓他去與頡利廝殺,隻能拖這個摯友的後腿罷了。
房玄齡如今想起來則還是有點後怕:
“彼時見大家獨斷專行,單騎出陣邀見頡利,至今想來,何其冒險也!”
李世民輕巧搖頭哂笑道:
“朕無論是閉門還是擁軍不出,皆為示弱,賊獠必將大掠不止,朕萬安然民萬死。”
“單騎獨出以輕慢頡利方為示強之舉,如此彼輩則自心難安。”
“且……”李世民回想了一下道:
“突厥無軍紀可言,彼時朕與頡利隔渭水而視。”
“多有獠帥私自渡河前來謁朕,頡利難束,更有執失武之子執失思力暗中獻策,欲為內應。”
“那時便知朕若領軍襲其眾,則必摧枯拉朽。”
“且幽州有輔機藥師領兵設伏,勝之易如反掌。”
“然……”說著李世民輕歎一聲,但在場眾人基本都是當事人,此時哪能不明白。
歸根結底還是李世民當時剛剛即位,而且合法性上自己都不自信,所以反而不敢輕啟戰端。
以及勝之易如反掌,但能否圍殲就不得而知了,隻要頡利逃脫,到時候必然就是連戰多年,一點喘息之機也無。
李靖算的最是明白,因此拱拱手道:
“正因彼時陛下之忍辱,方能去歲慢賞頡利之舞。”
李世民此時臉上才重新浮現出笑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一句話也不說。
至於後麵對宋的笑言,大唐皇帝陛下不說,其他人也不好輕易評價。
即使有所疑惑,秦瓊和蘇烈身邊都有人能詢問,唯獨剩下王玄策感覺抓耳撓心,但身邊就是皇帝,也不好貿然詢問,好不難受。
【東突厥的兵力前麵也說的清楚,足有十萬騎。
而且曆史上農耕民族打遊牧民族一直就是如打蛇一般,若不能一擊中七寸,那就必然受其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