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回到宛城後直到傍晚才見著關羽。
“荊州已複,巨舟暫無用武之地。”
關羽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繼續道:
“汝潁爭雄,唯有騎軍。”
徐庶滿臉認同,煞有介事道:
“既然巨舟無用,不如且關停臨沮造船坊,以省錢財。”
關羽不吃這一套,坐下來隻是看了眼徐庶臉色就猜測道:
“江東有動作?”
徐庶也坐下來,搖頭道:
“一點動作也無,方顯問題。”
至於關停造船廠隻是笑言,兩人都再清楚不過,這巨舟在荊州暫時無用武之地,但在江東那可是好用的很。
兩人其實也都並不希望駕巨舟去江東,畢竟光操心北方就已經夠忙了。
但可惜,荊州的巨舟到底還有沒有用武之地並不取決於關羽和徐庶怎麼想。
而是取決於孫權怎麼想。
而這位大舅哥呢,圖天下的心思沒有。
但是保江東的心思不僅有,而且很大。
因此對江東隻是略略議了一議,便放下不管。
畢竟兩方有盟在先,而背盟之舉,無論劉備關羽還是孔明徐庶,是都做不出來的。
至於龐統?心思全都用來操心雍涼關中了,用他的話說就是:
荊州有雲長有元直,有公琰有季常,堅城巨舟不缺,糧草士卒富足,有何可憂?
“元直一去兩日,正好兄長的封賞已經來了。”
捋著胡須,關羽也才突然想起來這件事,起身而起從桌上找出來這封公文。
徐庶也接過來略略看了一眼:
嘉關雲長左軍將軍。
嘉徐元直北中郎將。
嘉黃漢升強弩將軍。
嘉馬季常……
“哦對了,還有一封士元軍師的來信,寫與元直的。”
徐庶一聽當即將這封賞放在一邊:
“快與我看看!”
說來也是沒辦法,徐庶歸來後已經半年多,但至今與龐統都沒見上一麵。
兩人分鎮北、東,位置緊要難以走脫,即使以書信聯係也是寥寥。
畢竟此前房陵上庸還未打通時,從荊州送信需要從秭歸入蜀,再經江州北上,過閬中、葭萌關再往東送入漢中,需要兜一個大圈子,簡直不要太麻煩。
而如今荊州已複,兩人反而更忙,書信更少。
拆開信紙,借著廳堂內的燭光看了一看,徐庶不禁就笑出聲來:
“雲長,翼德在催著士元謀雍涼呢。”
說起來這個已在漢中顯功的三弟,關羽也麵露笑意:
“這些公文信件是由翼德親兵送來,一同送來的還有七月底的光幕記錄。”
“其中有那盛唐軍神之平生,亦有唐軍的軍陣精要,以及兵法心得。”
“翼德應當是迫不及待想要練騎兵了。”
徐庶雖然還沒看到那光幕記錄,但是品味了一下就大笑:
“想來翼德應該是著急了!”
關羽的捋捋胡子,語氣輕快:
“那唐朝軍神李衛公之兵法心得,讀之大有裨益。”
“唐軍的步騎合擊之法,亦可習之。”
看著難得如此歡快模樣的關羽,徐庶也大笑:
“如今漢中既無良馬,亦無操練騎兵之地。”
“翼德空懷重寶,卻無施展之地,如何不急?”
張將軍急不急不知道,但是馬謖感覺,自己有點著急了。
回想過去的幾個月,在進攻房陵上庸之前,馬謖就感覺沒什麼好擔心的。
畢竟雖然被發配至此,但兵法見解還是有的。
從地勢上看,房陵上庸基本就是個通道。
一邊是漢中,張將軍虎視眈眈,一邊是荊州,關將軍刀鋒凜然。
這種情況下,此地所謂的豪強大姓怎麼想根本就沒人在意,相當圓潤的就跪了。
也因此在鎮守了一段時間後,馬謖迅速的感到無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掉回成都或者荊州,實在不行的話漢中也行啊。
而也就在馬謖在心裡長籲短歎的時候,劉封遙遙喊道:
“馬逃兵,收拾東西,明天回漢中了!”
馬謖幾乎是大喜過望,而且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除了攢下來的幾塊蔗糖外可以說是身無長物。
直到次日動身出發,馬謖方才想起來繼續追問:
“此次歸漢中是為屯田?”
劉封搖搖頭,一臉的意氣風發:
“聽張飛將軍號令,咱們要聚兵出雍涼了!”
馬謖心肝一顫,臉色飛快變得灰白。
相比之下,房陵好像也不錯……
“馬逃兵,你怎麼還是這副德行?”
糜芳大聲嘲笑道:
“上次隨張將軍攻漢中也是,未戰先怯,忒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