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衙。
益州的氣候相較來說算是比較溫暖的。
但此時廳內俱是一片抽冷氣的聲音。
不同於讀史書時,對於“飲馬翰海”、“燕然勒石”等詞隻能憑空想象。
那唐朝的疆域被用相當醒目的朱紅之色標識了出來。
這片朱紅色隨著時間的推進,向遼東推進,與那高句麗僵持。
然後向北推進,將整個薛延陀吞並了進來,疆土擴大了近乎一半。
接著通過細長的河西走廊,鯨吞西域,這片朱紅色與北方連成一片。
最終呈現在他們麵前的就是一片空前遼闊的疆域。
“何其……壯也!”
張飛一時失語。
圖像表示本就比文字要直觀,更遑論後世這種會動的圖了。
劉備凝視著這個飛速擴張的帝國。
大漢十三州無人不知,劉備自己房間裡掛的就有一幅如此的大漢疆域圖。
如今所領之地方才荊益兩州,不過大漢天下十之一也。
對劉備來說能儘複十三州就已經能傲視先祖了,更彆說能儘納西域……
“不愧為後世所讚之千古一帝。”
察覺到孔明關切的視線後,劉備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大漢本就有高皇帝,文、武二帝,光武皇帝等珠玉在前。
於他而言,不過是能作為標杆追趕的目標又多一個罷了。
這些傑出的帝王如同一杆杆畫筆,勾勒出了一個優秀的天子應當是什麼樣的。
時時自省,日日比照,不求文治武功能超越其人,隻要能接近一些,想來對天下來說都是幸事。
孔明勾勾畫畫總結出來一個看法:
“養馬場真的很重要。”
“馬愈多,兵愈快,戰事結束愈早,糧草消耗反而愈少。”
典型的反例就是光幕舊史中,入益州,戰漢中,進夷陵。
動輒半年一年,打完之後府庫全空,甚至不得不給士卒允諾府庫之財,反致自己陷入尷尬境地。
如今入益州靠大勢壓之,取漢中主打一個出其不意,荊襄早有籌謀。
細細算來也就荊襄之戰時所耗的糧草多了點,但也都在計劃之內,沒讓己方陷入窘境。
劉備頷首,然後看了一眼法正和張飛委派道:
“此事還需孝直與士元多多操勞。”
法正正求之不得,大笑領命。
【而在唐軍在西域勢如破竹的時候,東南方還發生了一件小小的外交糾紛。
貞觀二十一年,李世民忙著用天價彩禮跟西突厥扯皮的時候,大唐使節王玄策被襲擊了。
自從玄奘大師返回大唐後,天竺就跟唐朝多有來往。
比如貞觀十五年,天竺主動來朝;十七年,李義表和王玄策友好回訪。
貞觀二十一年,王玄策再次出使天竺,但這一次遇上了意外:
戒日王在恒河裡淹死了。
這位就是給玄奘開佛法大會的那位國王,戒日王朝的扛把子,也是大唐和天竺友好關係的發起者之一。
雖然丈育UP經常調侃印度的曆史就是被吊打的曆史,但漫長的曆史中當然也有過意外。
戒日王朝就是其中之一,這個王朝很難得的是印度的本土帝國之一。
巔峰時期占據了印度三分之一的領土,因為位於印度中部,所以又稱中天竺。
606年建國,647年國除,王玄策很倒黴,到達中天竺時候就是647年。
戒日王死的時候沒有留下子嗣,於是全世界的劇本差不多都一樣:
大臣阿羅那順自立為王,然後不知道這位三哥哪根筋不對了,對大唐使團發動了襲擊。
使團三十位隨從皆被擒,僅王玄策和副手蔣師仁逃到了吐蕃。
正所謂忍一時越想越虧,退一步越想越氣,王玄策決定要複仇。
當時吐蕃是文成公主的丈夫鬆讚乾布當政,雙方處於蜜月期,王玄策將這事兒跟鬆讚乾布說道了一下,鬆讚乾布借了一千二百兵馬。
鬆讚乾布的意思也很清楚,借你人馬壯壯聲勢,將使團的人要回來,這事兒就算了了。
但王玄策咽不下這口氣,又去到尼婆羅召集了七千人,最終合八千人馬,氣勢洶洶殺了回去。
貞觀二十二年五月,王玄策率軍進攻阿羅那順,在茶鎛和羅城激戰三天,斬首三千,溺亡萬人,阿羅那順棄城逃跑。
逃跑後的阿羅那順整合人馬,繼續再戰,被王玄策再次殺的大敗,並將其生擒。
最終,王玄策率軍與阿羅那順的殘部在乾陀衛江激戰,並徹底擊敗對方,生擒一萬二千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