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乃太祖能居馬上而卻敵,汝這直敢上下唇亂動之輩又是何人?
馬超:若臨陣對壘,吾必斬汝。
李世民:呸!
裴行儉:俺也呸!
尉遲恭:馬孟起,汝涼州大馬能快過高粱驢車?〗
趙光義此時已經徹底蔫巴了下去,垂眼不敢看那幾位先人所書的文字。
尤其是那唐太宗簡簡單單一字,但不屑之意已道得淋漓儘致。
昭烈皇帝言語雖繁,但功過同言,這便已足夠讓他不敢多說了。
張飛罵的直白,但仔細想想其人說不定還真是先祖,畢竟同出涿郡,某種意義上也算同鄉。
而那馬超之言更是讓他略有心驚,尉遲恭相和的恥笑言語也更是讓他笑不出來。
若無今天事,眼看著那些隻見於史冊上的名字嬉笑怒罵,他觀賞起來應當也饒有興趣才是。
但如今這般嬉笑怒罵皆衝著他而來,便讓他難以抑製的心中發苦。
此時殿中清淨了少許,讓趙匡胤清楚聽到了身後的垂泣之聲:
“臣慚也。”
趙匡胤歎了口氣,也不回頭安慰,隻是想了想便緩緩道:
“終歸是為宋做事,後輩亦不汙汝名。”
隨即便振奮道:
“但如今,禁軍尚未損耗,當以江南之糧財圖北漢。”
“緩而行之,複克燕雲於幽州,使華夏歸一也。”
趙匡胤仰頭看著光幕,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渴望,既為帝誰不想創一統之基業讓後世念?
且他不同於弟弟這般隻會在嘴上耍功夫的,猶記得光幕所說趙普製定的“先南後北”便是十年前雪夜與趙普所議。
而這弟弟……看著已萎靡不振的趙光義,想想那被其空耗的禁軍,趙匡胤還是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若汝真有蓋秦皇漢武唐太宗之德,吾終則汝即又有何不可?”
趙匡義聞聽此言霍然抬頭,隨後撞上的便是兄長已經完全沒有溫度的目光:
“然後世所言真乃一語破的,汝無能也。”
此前醃臢怒罵趙光義皆受了,但此時聽聞兄長說他無能,一番熱血頓時衝到腦門,直想讓兄長明白一番什麼叫匹夫一怒,他也是有血性的!
拖著斷腿,趙匡義咆哮著朝著兄長撲了過去,一拳結結實實打到了兄長的黑臉上。
隻不過與趙匡義預想的兄長仰麵栽倒受到大創牙齒崩飛的景象不同,坐在那裡的趙宋官家巋然不動,被拳頭抵住的臉半分表情也無。
隨後他眼睜睜看著兄長抬起了右手,攥緊成拳,手肘後擺,隨即拳若奔雷,迎麵而來。
趙光義感覺自己好似在空中轉了一圈,身體重新落在地上已好似不是自己,耳中嗡嗡作響,甜腥味的血液重新從口鼻爭先恐後湧了出來。
隨後昏昏沉沉間就聽到了兄長的聲音好似從雲端傳來:
“步伐無力,出拳綿軟,連打人都不會的竟想禦駕親征?”
停頓了一下,他模糊能感覺到兄長換了個方向在詢問:
“晉王犯上作亂,意欲行刺,爾等可看清楚了?”
於是趙光義方才被熱血充斥的腦袋,登時猶如冰水淋頭,四肢都有點輕微發抖起來。
隨後他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對於躺在地上半分動靜也無的晉王,趙匡胤和趙普都沒當回事兒。
趙普甚至還從內侍那兒拿過來紙筆,將方才所聽到的名字給一一記了下來。
這些人雖可能尋起來不易,且年齡上可能尚幼,但終歸是欲主戰之良材,即便不能采而用之,但留名單在手上,若是真的撞見也不至於心態更易錯過良材。
而且歸根結底,十年前定先南後北時已經說得清楚,此乃先易後難之策。
那契丹騎兵之鋒銳,太原之城高池深,趙普和趙匡胤皆對其再清楚不過。
如今即便有改弦易轍之機,但也須萬分謹慎才行。
……
甘露殿中,隔空啐了一口,李世民便再不將其放在心上。
說實話,若是後輩之英主如那朱八八等的評價,他必欣然受之,隨後根據其人所言矯言正行。
或是更加特殊如後世那開國之人,他也隻會笑著承認,畢竟其人功勳皆可稱超凡也。
但這趙二和那完顏構?心底搖搖頭,半分放在心上的心思也無。
並且李世民心底隱隱猜測,這趙二若是真的複了燕雲據了西域,恐怕圖名之行事將遠超自己。
但隨即便覺得自己多慮了,還圖什麼燕雲啊,先彆被趙大打死吧。
不過雖然李世民已不在意,但尉遲恭長孫無忌等親臣皆頗為不忿,一個個曆數那趙二不當人子之處,轉瞬間反倒是讓殿內熱鬨了起來。
就連長孫皇後言語辛辣: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既不知人也不自知者,可謂蠢也。”
但隨即想到這乃是那宋的皇帝,長孫皇後也不禁歎了口氣。
最終還是李世民笑著將此事按下:
“朕確不如漢文帝之誌誠也,當以自勉。”
對此,甘露殿內也再無意見,皆拱手稱善。
……
馬超眼見這唐還有人一口叫出了自己表字,驚喜之餘便是遺憾:
“若能與這唐之名將對酌論兵,飲酒演武,當為人生之快事。”
張飛趕忙點頭道:
“孟起所言,正合我心。”
大哥此前還說自己不過是想去湊熱鬨順便打那宋帝,怎麼可能!俺老張也是有追求的。
不過此刻張飛所說,無論是龐統還是簡雍,皆麵露期待。
如果可以的話彆說那神乎其神的後世了,讓他們跟那盛唐的君臣碰碰麵喝喝酒,就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幸事了。
不然,爾後有機會多用文字交談往來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