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歎息道,隨後覺得自己好似忘了點什麼:
一開始因何談到這火炮的來著?
…
汴梁當中,趙匡胤頭一次慶幸安排了多個小黃門抄錄記要,否則方才這諸葛武侯與閻立德那又快又密的交流,定然會有所遺闕。
但隨即便又有點煩惱:
唐太宗說好的要教他那“盛唐神威炮”呢?
結果後來淨忙著與那武侯交流了,他根本插不上話!
再一回頭便是與趙普的大眼瞪小眼:
“則平可知,朝堂中可有懂這興宋神威炮之人?”
趙普在心裡讚歎了一下官家的改名,隨即便肅容建議:
“陛下或需重振工部,或需祛將作監之寄俸官。”
作為趙匡胤的得力助手,趙普對如今朝廷的有司結構自是清楚得很,簡單來說就是大處承唐,細處按需修改。
比如雖設工部,但職權實際上被三司瓜分。
比如雖同樣有設將作監、都水監、司天監,但基本上都有名無實。
而這幾個地方如今穩坐不動的皆為寄俸官,真正做事的職事官反倒又調動比較頻繁,因此基本皆形同廢也。
就趙普所知,如今工部、將作監、都水監、司天監等能負責的最重要的事大概也就隻有祭祀了。
讓其試製火炮?趙普心裡搖了搖頭。
趙匡胤對此自也是心知肚明,一時間便多有躊躇,說實話單看那李衛公說的火炮威力,讓他將其交予工部或將作監,他也不放心。
眼見官家為難之模樣,趙普相當善解人意,乾脆建議道:
“不若二事並舉,立工院以試這火炮,由皇嗣擔……”
話還沒說完,趙匡胤便已下定決心,搖頭道:
“如此恐有濫官之嫌,當肅正工部,以為興宋神威炮之作。”
趙普應承了下來,心中倒是回想後世評官家“勤儉不喜奢華”,這倒是說的一點錯都沒。
多半是因為那武侯與閻立德所議的火炮之議讓官家略有憂心了,以銅鑄炮用費可絲毫不便宜。
而若重新肅整工部也必惹得朝堂非議。
不過,官家召自己回來不就是為了做這些的嗎?
想想後世對他的評價,趙普感覺頭腦也愈發的清楚。
這光幕既是官家之契機,亦是他的。
與其去為趙光義善後“三度拜相”。
不如跟隨眼前的官家儘事於一朝也。
君臣之間簡單的交流便已經確定涉及朝堂的決策。
隨著那些文字淡去,光幕又重新從漆黑一片變得有色彩。
趙匡胤眼看著那方才在自己手上墨跡未乾的畫作此刻出現在光幕中,依然還是倍感神奇。
【嗨嗨嗨!
咱們的老規矩開箱環節又來liao!
依然還是老規矩,咱們一件件東西來看。
那排在最前麵的當然是異常契合本次主題的一幅畫作!
共賞商(上)周時期出的新文物《昌陵幸熙陵圖》】
畫作難稱十分精致,但落筆極為規整,人物也算是傳神。
畫上趙光義倒在地上在努力逃開,後麵趙匡胤扶著腰帶頗有不屑之意,回首與身後一文士笑談。
最末則有簡單落款:“開寶年,晉王謀逆事發,帝有雅量,僅略懲”。
〖晉王謀逆?我不信,你說趙二跟趙大飆車我信,他要有趙大活著時候謀逆的膽子,就不至於高粱河一戰被嚇破了膽子。
都不說膽子,就趙二那渣渣武力,那不是不夠趙大一隻手打的。〗
此時仰頭同觀的趙光義一時有想要痛哭流涕之感:這後輩是個懂他的!
〖話說這是不是曆朝曆代最拉的太宗了?高粱河之戰和雍熙北伐打沒了統一的可能,白藤江之戰還讓越南成功獨立,帶宋真的是在趙二手上“蒸蒸日上”。
太宗當中還有一個南朝宋太宗劉彧,他跟趙二誰更拉還真不好說,但這倆人應該基本確定太宗當中倒數前二了。
其實太宗這個廟號還好,主要還是二鳳加分太多,judy雖然一開始也是太宗,但後來嘉靖老兒給改了成祖,算不算太宗一掛的還真不好說。
話說趙大真這麼猛的話,趙二怎麼能殺了親哥的,總不能真是下毒吧?
實際上UP主這期也是標題黨了,金匱之盟目前學界偏向於證偽,燭影斧聲自始至終UP主也隻是說有嫌疑,不過我個人覺得趙大可能是高血壓突發腦溢血掛的,我記得北宋皇室的基因也不行。
拉倒吧,趙大有高血壓隻是猜測,石錘基因不行的是趙二,實打實的有高血壓中風記錄,此外宋真宗是腦血管突發疾病死的,仁宗英宗神宗的記錄都很相似,犯病時會失去語言能力而且嘴角流涎,基本跟腦血管疾病症狀吻合,基本石錘遺傳,哲宗比較倒黴,看記錄是肺結核,徽宗就不說了,死在金國不曉得具體原因。
歸根結底還是菜,高粱河要是真的贏了一戰下了幽州城,曆史可能就會改寫;雍熙北伐那就是純粹輸不起了,不給曹彬指揮權導致曹彬彈壓不住驕兵悍將,結果雍熙北伐也徹底爛掉。
菜,就多練,輸不起,就彆玩。〗
趙光義不是沒度過史書,曾經讀到南朝宋史,彼時還多有感慨呢:劉寄奴英雄如此,怎麼孫兒竟是如此奢靡殘暴昏庸無度之輩?
誰能想這被自己百般不屑的宋明帝,竟能跟自己相提並論了,一時間趙光義差點眼前一黑。
趙匡胤沒空理會自己這個便宜弟弟,眼睛緊緊盯著光幕上那談及“基因““遺傳”“高血壓”等語的記錄宗覺得異常熟悉。
旋即便想起來,這不就是唐太宗的頭風之疾?
也是由此趙匡胤才忽然想起來那被自己忘掉的事兒:壞了,原本還打算尋那漢唐禦醫隔空問診呢,竟被那興宋神威炮迷了心竅給忘了。
不過……三個月後再詢唐太宗應當也來得及?
回頭召汴梁的太醫,先讓禦醫按著頭風疾給抓兩副藥吃著總不是什麼壞事。
另一邊趙普則是盯著頭頂的三言兩語歎息:
“這丁朝,恐怕是那廢長立幼之禍終事發也。”
這一聲歎息將趙匡胤注意力拉了過來,仰頭思考了一下才回想起來:
“這丁部領仗方寸之地號大瞿越,雖通華夏禮製,然其人驕縱自滿,果生禍也。”
趙匡胤不知曉這交趾為何後世稱越南,但他知曉這丁國。
其開國國主丁部領與宋通好且有遣使朝貢,是為藩屬。
隻不過此前這丁部領就讓趙匡胤憂心:對與其一起創基業的丁璉頗為不喜,反倒在幼子出生後立為太子。
廢長立幼,取禍之道,如今看來,這丁國隻沿襲了華夏文化皮毛。
還是須令其歸華夏好好學學文化才是。
或許將來這白藤江之戰還是個機會?
趙匡胤陷入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