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應是第一次來,俺說店裡有羹可不是隻有一道羹湯。”
“四軟羹、石髓羹、雜彩羹、石肚羹、雜辣羹、諸色魚羹、大小雞羹、攛肉粉羹、雜蔬果羹皆是羹,且如魚羹雞羹根據所用品類之彆,還能細細再分。”
趙匡胤這才明白過來是鬨了笑話,當下也不以為意隻是請趙普來點吃的。
而也就在趙普低聲給夥計說道的時候,一個袒著胸懷耳邊還插了一朵紙花的人湊了過來攤著手道:
“官人燒兩柱祈福香吧?”
眼見趙匡胤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那袒胸簪花的潑皮嬉笑道:
“官人這般年歲,想來雙親皆喪,鄙人與那大相國寺的法師禪師有幾分交情,官人予我幾貫錢財,那大相國寺便能添幾柱祈福香,豈不美哉?”
這下趙匡胤哪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幾個親衛大怒,當即就要起身將這等鬼迷心竅之人打個半死,但被趙匡胤擺手按下,反倒是有點好奇:
“你真是為相國寺做差的?”
隻不過還沒待這潑皮回答,那邊就有人罵道:
“王巧兒,你這狗娘的又在掙這些沒臉錢去治自己那軟塌塌的囚根子?”
這個潑皮頓時大怒:
“牛阿羅!你這墮業的畜生,想來與乃太公討食吃?”
旁邊桌座上一個精壯的漢子站起,捏了捏拳頭也不廢話:
“有膽的便出去,讓俺瞧瞧你根基在哪兒。”
王巧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終掩麵而走,那牛阿羅方才坐下,順便給趙匡胤告誡了一句:
“這位官人,要祈福的話自己去相國寺便是,勿要信了此等沾染花柳的潑皮。”
“這潑皮真是為相國寺做差的?”趙匡胤唯獨好奇這個。
牛阿羅點頭確認,但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趙匡胤也理解,於是旋即問道:
“聽好漢口音,不似開封人氏。”
兩邊桌子都還沒上菜,那邊牛阿羅許是看趙匡胤麵善,於是也多說了一些:
“俺祖籍涿州,涿州官人知曉不,那前漢的張飛將軍便是跟俺同鄉。”
趙匡胤默默點頭,何止知道,甚至三個月前剛被這張飛罵過呢。
至於牛阿羅為何在此也再簡單不過,亂世兩字便道儘了所有,於是他也順著問道:
“那好漢當是想歸鄉了。”
牛阿羅反問:
“誰不想歸鄉?”
趙匡胤默然。
隨後兩邊的飯食依次上了便也不再說話,隻是走時趙匡胤說自己在宮內當值,若牛阿羅有什麼麻煩事可去西華門找禁軍說找趙則平就是,這惹得趙普啼笑皆非。
吃飯完之後一行人還順帶去看了宣德樓對麵絞縛的山棚,眼看著一個個吞鐵劍的、吐五色火的、旋燒泥丸的、作劇術的、玩兒雜扮的看到了半夜。
最終歸宮之後,趙匡拉著趙普交代道:
“明日光幕,卿當早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