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太狂了。
歲音眼中隱隱有些興奮,她被夏時這個舉動激起了戰意,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被夏時的囂張刺激到,江郢麵目猙獰,有劍不用拿根破樹枝侮辱人,簡直狂妄!
他怒吼一聲:“我殺了你!!!”
手中有了武器的夏時頓時像換了個人,眼底倦意一掃而空,剛剛對戰時的漫不經心也不見蹤影,隻剩認真。
不論對手強弱,她每一次對劍都會全力以赴。
算起來,她已經好久沒與人對過劍了。
江郢這一劍帶著必殺的氣勢,卷起一陣風沙枯葉,以劍尖為中心形成旋風,劍勢淩厲逼人。
“滄海劍術的排山倒海,你似乎學得不到家啊。”夏時以樹枝迎上這一劍,毫無畏懼。
她依舊沒用靈力,隻有劍勢和劍招之間配合,身影瞬移,眨眼間來到江郢麵前。
江郢被嚇了一跳,連忙抬手以劍擋在身前,剛使出去的排山倒海儘數崩塌。
心神不穩,練什麼都沒用。
夏時的劍招極快,江郢隻得集中注意防守,但對方一招一式都恰到好處地限製了他的反擊,不多時便落了下風。
夏時知道自己的弱勢,對麵好歹是上品武器,可不是她手中的樹枝能比的,自然不能硬碰硬,她把控著兩人手中劍的距離,找準機會一擊打中他的手腕下了他的劍,隨後樹枝甩出擦著他的側臉直接插入後麵的樹乾中。
這一劍勝負已定,幾息之間便打敗了滄海的親係弟子。
“啪!啪!啪!”歲音帶頭拍起手,旁邊人的情緒也被帶動,跟著拍手喝彩。
“好!!!”
“仙友好生厲害!!!”
“拿樹枝就能贏上品武器和滄海劍術,我還是頭一回見,真是精彩!!!”
“這是散修嗎?沒聽說過這厲害的啊。”
歲音走到夏時身邊,讚道:“好劍法!”
江郢氣得渾身發抖,用力握拳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竟然在這麼多人麵前輸給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用樹枝的女人。
他怎麼能輸給一個女人。
江郢的右手手腕紅腫一片,這會兒已經用不了劍了,他迅速彎下腰用左手撿起劍指著夏時,眼睛猩紅如凶獸,殺氣騰騰。
“再來!”
歲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出言譏諷:“右手都打不贏人家,還指望左手呢。”
輸了就輸了,還輸不起,這樣的人還修劍呢,劍在他手裡都嫌丟人!
江郢劍尖陡然一轉指向歲音,怒道:“關你什麼事!閉嘴!”
歲音臉上笑意瞬間蕩然無存,垂下的手雙指並起,透明劍身漸顯。
她最討厭彆人拿劍指著自己。
隻是還未等她出手——
“鐺!”
江郢的劍被一劍挑飛,他險些要氣吐血,轉頭去看哪個不要命的,結果看到人時更氣了,“江!昔!年!”
江昔年和柳笙一前一後走過來,柳笙用扇子擋著臉對著夏時擠眉弄眼,還給她豎個大拇指。
真牛!
夏時禮貌地點了點頭,倒是旁邊的歲音回了他一個拇指,兩人頗有默契地笑彎了眼。
江昔年收回自己的神武劍,無視江郢的怒氣,幫他把劍撿起來,然後走過去用力插回他腰間劍鞘內。
兩人的距離拉近,江昔年壓低了嗓音。
“江郢,技不如人就不要在外麵丟了滄海的臉!”
“江昔年!你敢對我動手!?”江昔年一出來,江郢的怒氣瞬間轉移,比起輸給女人和樹枝,他更在意剛剛江昔年隨便就挑了他的劍。
江昔年冷漠地看著他:“怎麼不敢,要去找你師尊告狀?江郢你記清楚了!我爹才是滄海門主,不服就給我憋著!”
滄海近些年內部矛盾不停,兩位門主爭議不斷,境內弟子也分為兩派,如果不是江昔年的父親江流門主手中握著滄海境的秘鑰,恐怕滄海早就一派分二了。
江郢眼神陰狠地盯著江昔年,忽然咧開嘴笑了一下,最後不明不白地說了一句:“江昔年,你最好能一直這麼硬氣!”
他甩開江昔年走了兩步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回身看一眼夏時和歲音,眼底的殺意毫不遮掩。
“郢師兄。”跟著江郢的弟子想和他說些什麼,被他瞪了一眼止住了。
“走!”
幾人離開,江昔年回頭得意地對柳笙笑,“怎麼樣?我剛剛是不是很有氣勢!”
柳笙十分配合地拍手,誇道:“帥!江郢那小人今晚估計都要氣得睡不著覺了!!”
靠著二門主在滄海境內作威作福,這回可算出了口氣!
“這位仙友好厲害啊,之前走得急沒來得急問,仙友師從哪裡啊?”江昔年目睹了全程,下意識覺得對方不是三清界就是太一門的人,畢竟這兩大仙門都是劍修門派。
“散修夏時。”夏時輕頷首。
江昔年又看向一旁的歲音。
歲音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師從哪裡,便跟著夏時說,“散修歲音。”
柳笙驚訝道:“二位姑娘竟都是散修,真是厲害啊。”
“破了!禁製破了!”
又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看過去,不僅那一層禁製破了,沙漠中數不勝數的沙蛇也被人齊齊斬成兩段。
玲瓏閣金門大開,隱隱可見裡麵溢出的澎湃靈氣。
就算拿不到寶貝,在裡麵吸收靈氣原地修煉也是不虧的。
江昔年看著那扇大門疑惑:“怎麼突然就開了呢?”
就算有人動手破開禁製,也不會一個人都沒看見吧。
就這麼靜悄悄的,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