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元驚呼,那你的阿母是?
見問到謝蘊,鐘玄的眉眼才動了動,他淡淡:“剛剛同你道恭喜的人。”
雖還是那副生疏淡漠的模樣,語氣卻溫和了些。
“可……”徐伯元還想問些什麼,被鐘玄黑洞洞的雙眼盯得說不出話來,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到鐘玄身上的不喜。
好在前麵再幾步便要到他家了,徐伯元連忙告辭,隻走了兩步被身後的鐘玄叫住,以為鐘玄還有什麼要說,徐伯元停下回頭,卻見鐘玄隻將手上的東西提起來,神色大膽地道:“點心。”
徐伯元快步回來從鐘玄手中接過點心道謝,又匆匆行了個禮進入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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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入了荊州書院是意料之外的喜事,晚上周母又花了些銀錢去買了酒肉回來慶賀。
放榜過後三日,考入連融荊州書院的學子便要入學,雖然謝蘊他們的宅子距離荊州書院算不得遠,但是入學還是需要些準備。
首先是周母說的新衣裳,當日便去街上扯了布匹回來做,周嫻還好,有兩身自己的衣裳,雖然看著舊了些,但是好歹是合身的。
鐘玄往日裡穿的衣服卻都是由周懲的舊衣改成的,雖然周母與周嫻的女工巧奪天工,但到底還是能看出來些。
為了不讓鐘玄遭人嘲笑,周母連夜給鐘玄做新衣裳。
謝蘊也未曾閒下來,她帶著鐘玄與周嫻去街上買了些紙墨筆硯,這些時日,與他們相識的街坊領居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紛紛登門恭賀。
於是他們又買了些糖果點心作為謝禮。
待到這些準備好後,已然到了入學的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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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去書院,周母不放心兩人,使謝蘊去送兩人,往日在豫州的時候,謝蘊也不曾去書院讀過書,都是在家中父兄與先生教導,這也是她第一次去書院,竟有些緊張,不曉得是因為第一次去書院之故,還是擔憂家中兩個去書院讀書的人不適應之故。
雖是緊張,卻還是早早起來將兩人去書院的東西一一再清點一次,方才帶著兩人出門。
荊州書院為荊州最好的書院,遠遠便能看出書院的氣派,絡繹不絕的學子更是昭示著書院的不凡。
因為擔心書院都是男子,周嫻有些緊張,一路上拉著謝蘊的手不放,待到快到書院門口的時候,瞧見也有女娘才稍微放鬆。
世家大族對於女子讀書識字反倒不似尋常人家那般束縛,為了女子日後能夠掌家,對女子的教養也花了諸多心思,若不是送到書院讀書,家中也定然請了夫子教讀書識字。
隻謝蘊她們這般普通人家,還將家中女娘送來讀書是稀奇的事情,一路上引起了不少的注目。
這些目光使得周嫻有些不自在,謝蘊卻並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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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書院門口,有先生在核查學生的身份,不是書院的學生便進不去了,謝蘊見狀停下來,打算目送兩人進去後便回去,沒有注意到遠處一輛籠著薄紗的馬車駛了過來。
馬車裡麵女子的身影若影若現,許多正在書院門口的學生見到也紛紛給馬車讓開路,快到跟前了謝蘊才察覺,堪堪拉著兩人躲開。
這等在人多的地方牽馬車,見有人沒有注意到車夫需得高聲提醒,這般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後卻不吭聲,很是傲慢。
本有些怒意,但看清楚轎子上麵有袁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