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落在外人眼裡,或是出現在情侶中的相處中,有寵溺討好的意味。
可在梁眷眼裡,這個動作無論出現在何時何地,都是無可奈何的妥協,是不情不願的退讓,是希望對方偃旗息鼓的逗弄。
她偏不要被逗弄,她要和他勢均力敵,棋逢對手。
“我隻是看不慣有些人故作成熟深沉罷了。”梁眷梗著脖子,不甘示弱的回看過去。
陸鶴南笑意更深了,幾乎是下意識就想抬手拍拍她的頭頂,掌心懸停在梁眷頭發上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越界,若無其事的又揣回兜裡。
“謝謝你誇我深沉。”陸鶴南直起身子,毫不在意梁眷話中的譏諷。
身後的場館依舊熱鬨非凡,眼前卻是蕭瑟的秋景,滿地落葉,無不荒涼。
陸鶴南走下台階,皮鞋輕輕碾在落葉上,響起清脆的哢嚓聲。
“要去走走嗎?”他突然起了興致,回頭望向梁眷。
梁眷有些猶疑:“不回場館了嗎?你就這麼離開真的沒問題嗎?”
嘉賓席第一排無端空出一個位置來,真的不要緊嗎?做慣了好學生的梁眷,不由得替學校,也替陸鶴南考量起來。
陸鶴南無所謂道:“裡麵那麼無聊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轉轉透透氣,不都說華清很漂亮嗎?。”
見梁眷有些鬆動,陸鶴南眨眨眼,繼續在誘惑上加碼:“順便去吃個飯,討論一下你室友的問題。”
聽到這話,梁眷立刻跟上去,所有的顧慮也在頃刻間拋到九霄雲外。
說是要帶陸鶴南逛逛華清,其實是梁眷在漫無目的跟隨陸鶴南的腳步,隻有在他稍稍駐足停留的時候,梁眷才開口為他介紹上幾句。
“這是四季園,聽說百年前建校的時候就建成了,這幾年也一直在翻新。”眼見陸鶴南的腳步有停下來的趨勢,梁眷主動為他講解著。
陸鶴南沒有應聲,梁眷也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隻是順著自己的所見接著說下去。
“這個池子是後建的,按照學校原本的規劃池中隻有荷花,後來學生覺得這樣單調,自籌了些錢,投了些錦鯉,所以這個池子也被稱為千鯉池。”
陸鶴南低頭朝池子裡看去,卻連個錦鯉的影子都沒有瞧見,他好以整暇地回頭朝梁眷看去,目光幽幽。
“我...我可沒有說謊。”梁眷被看得有幾分不自在,“是你來得不太湊巧,天冷錦鯉都被動醫學院的學生撈回去了,等到來年春天再放回來。”
陸鶴南誇張的哦了一聲,眼眸中的笑意加深,明顯是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這是真的,不信你明年春天再來看,那個時候會有很多小情侶過來喂魚。”梁眷不知怎的,頂著陸鶴南促狹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說了這麼一句。
像是在邀請他明年再來。
其實不必等到明年春天,現在四季園裡就有很多逃掉校慶典禮,在這你儂我儂的情侶。陸鶴南和梁眷混在人群裡,也與他們彆無二致。
“是嗎?”陸鶴南終於開口了,他說話還是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