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有染(2 / 2)

陸庭析低聲應了一下,沒有抬頭隻是揮了下手,示意陸鶴南自己找地方坐。

秘書把陸鶴南帶進書房後,就自覺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

偌大的書房裡,除了輕微的呼吸聲,便隻能聽見陸庭析寫字翻紙的聲音。

陸鶴南坐得筆直,不敢像在自己家那樣隨心所欲,倒不是因為懼怕陸庭析,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與愛戴。

十一月的初冬裡,京州還沒有開始供暖,書房的落地窗大敞著。陸鶴南穿的單薄,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冷了?”

陸庭析寫字的手一頓,抬起頭瞥了一眼陸鶴南:“倒是忘了你怕冷。”

陸鶴南搖搖頭:“不冷。”

饒是聽見陸鶴南這樣說,陸庭析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起身去將窗戶關上。冷風被隔絕在外,陸鶴南終於覺得身上有了點熱乎氣。

“華清校長辦公室今早給我來過電話了。”陸庭析批複完手裡的文件,終於騰出功夫去跟陸鶴南閒聊。

陸鶴南先是一愣,不過須臾就反應過來是梁眷的那件事。

“你從北城回來之後,倒是沒聽你提起過。”陸庭析沏了一杯熱茶,遞到陸鶴南手裡,意有所指地接著道。

陸鶴南把茶杯拿在手裡摩挲,神情坦蕩:“華清這件事說到根上也就是道德敗壞的問題,我看這事情並不複雜,責任劃分也比較清晰,就自作主張的給處理了。”

這話倒不是在撒謊,是他真的覺得沒有什麼可彙報的價值。

“這事辦得不錯。”陸庭析點點頭,語氣終於有點緩和,“也算是給那些搭不上邊的親戚提一個醒,看誰以後還有膽量再打著陸家的旗號為非作歹!”

剛誇讚完陸鶴南,陸庭析便話鋒一轉,又問道:“隻不過你出麵解決這件事,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陸家啊?”

華清的電話裡把事說得很隱晦,隻說陸鶴南到訪華清期間一直是由一位女學生接待,且問得含蓄,隻關心女學生接待是否妥帖,其他的一概不提。

但大家都是明白人,那邊說得模棱兩可,陸庭析卻聽明白了對方的潛台詞——他的侄子與華清那位女學生,有染。

或許有染二字用的並不恰當,他在等陸鶴南給他一個解釋。

滾燙的茶水已經晾涼,陸鶴南沒急著辯解什麼,而是捧著茶杯輕瑉了一口,待溫熱的茶水順著喉頭滾下,他才施施然開口,眼底一片赤誠。

“為陸家考量是真,有私心也是真。”

陸庭析沒想到他能承認的這麼坦率,眉梢上揚,更進一步的追問:“哦?能講講是什麼私心嗎?”

一向從容的陸鶴南臉上浮現出幾抹不易察覺的局促,他垂下眼睛,嗓音平緩低沉地同陸庭析商量:“還沒有把握的事,就先不跟大伯彙報了吧?”

聽到陸鶴南這樣說,陸庭析不由得呆愣住,隨後毫不掩飾地哈哈大笑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你說一件事情沒有把握,你不是向來對任何事都勢在必得嗎?”

麵對陸庭析的調侃,故作老成的陸鶴南露出幾分少年人才有的窘迫,垂頭端坐在沙發上,任由長輩嘲笑也不去分辯什麼。

其他事都可以勢在必得,唯獨她,他拿不準。

笑聲傳到書房外,黎萍不由分說地推門進來,催促著這爺倆,若是忙完了正經事,就趕緊去客廳裡吃午飯。

用過飯後已是下午,陸庭析接著回到書房去忙。黎萍站在走廊裡,陪陸鶴南一起等電梯。樓下有幾乎新搬來的,電梯被占著遲遲沒上來。

陸鶴南自覺站在窗邊,為黎萍擋住外麵的冷風。明媚的日光照在黎萍的臉上,眼角的幾處皺紋也越發顯眼。

歲月似乎隻能在這個女人的外表上留下痕跡,其餘的一切都一如從前。她依舊是那個溫婉從容,可以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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