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可以用了。
蕭處齋撇下洛水賦,走到洛水賦的得意門生——羽觴麵前,憑借身高優勢俯視著羽觴“房間裡麵有個小女孩,你去看看她的傷勢。”
羽觴是個不足少年,年紀不過十一二歲,淡金色的稀疏毛發,五官生得相當端正,然卻有一道猙獰傷疤自右眉中央一直貫穿到左臉頰,生生從挺拔的鼻梁上橫過去,像一座斷橋,又論不上什麼美感。灰藍雙瞳沒什麼神采,身材纖瘦單薄,穿的也不是正式醫生的黑色服裝,反倒是類似於病號服的灰色衣服。
他慢慢抬頭,渙散目光與蕭處齋的眼神碰了一下,便鞠了一躬,又向洛水賦也是一鞠,開門進去了。
臥室裡。
蒹葭正抱著枕頭,在kingsize的大床上滾來滾去。蕭處齋的臥室就和他本人一樣,色塊極少,挺統一的黑白二色,顏色簡單的搭配當中流露出極致的殺伐與暴虐。就像在他的世界裡,所有東西都隻分為“他喜歡”與“他不喜歡”兩種一樣。
床頭櫃上的花瓶裡插著一束新鮮的布魯斯玫瑰,旁邊放了一本《自殺論》。蒹葭伸出手去碰玫瑰,咧嘴一笑——因為這花就和他一樣,她並不討厭。
有人開門進來,蒹葭翻了個身看過去,落入眼中的是一片清淡的顏色。
淡金色、象牙色、灰藍色、灰色。
好溫柔,又好冰涼的一個人。
那人在門口稍候,見床上的小女孩沒反應,隻是拿一雙水靈靈的紅色眸子盯著自己,羽觴猜到這小姑娘恐怕是一點點規矩都不懂,便走了進來,關上了門。
“羽觴。”他淡淡的作自我介紹。
蒹葭覺得也得禮尚往來,於是她一骨碌坐了起來,鄭重其事的向羽觴伏了伏身“陸蒹葭。”
陸蒹葭?
看來這是玫瑰帝王給她取的新名字。
羽觴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朝小姑娘伸出手“請讓我看看您的身體,小姐。”
蒹葭對於與自己年齡相仿、用色淺淡的孩子總是非常有好感的,加上八歲的孩子兩性意識還不算強烈,便乖乖地接受檢查。
羽觴垂下濃密羽睫,一聲不吭地在本子上記錄著情況。
一一確認過後,羽觴對於該如何治療,心裡已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他收拾好東西,正要告退,不料小姑娘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羽觴錯愕當中回頭,對上小姑娘清澈明亮的目光。蒹葭毫無心機地一笑“我很喜歡你,以後可以天天來陪我玩嗎?阿齋他肯定沒有很多時間陪我的。”
“……”羽觴的目光在她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與她盯住自己的眼神當中打了個來回,隻口吻淡淡的,“……卑賤之人,不太適合出入玫瑰帝王的公館。”
蒹葭撅起小嘴,忽然放聲大喊“阿齋!”
蕭處齋立刻進來了“怎麼了?”眼神凶悍的盯著羽觴,似是覺得他是不是欺負了蒹葭。
蒹葭朝著蕭處齋,微微翹起嘴巴“我想讓他陪我玩。”
“你,以後每天都來,可以?”蕭處齋突然意識到跟羽觴說沒用,於是他轉頭又拉來了洛水賦,“以後每天都讓你的得意門生來我這兒,實在不行的話住在我這裡也是可以的。”
洛水賦一臉意外“啊?”他直勾勾的看了會兒羽觴,見小徒弟一臉淡定的抱著藥箱,而床上的小姑娘則拽著他的衣角,一副不答應就不撒手的架勢。洛水賦心裡下了狠心,回身扶了扶蕭處齋的手“好,以後我天天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