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k與鴉來訪。
蕭處齋吩咐人看好陸蒹葭,姿態閒適輕鬆地去見客。寬敞的起居室——的隔壁的昏暗的接待室。
其實接待室的麵積還是很大的,但大部分區域都是埋沒在黑暗與陰影當中。貼暗花紫色緞麵牆紙,壁爐熄著火上頭掛個白森森空洞洞的骷髏鹿頭。在房間的四個角的圓桌上分彆擱著鍍金燭台,隻點了正中一根蠟燭。高背椅黑黝黝的,方桌上用一把彎柄小刀插著幾封信件。https:/
蕭處齋推開門時,k與鴉都已經坐在裡麵了。k穿著深v領的灰色上衣,絲綢的垂墜感很強,大麵積袒露的胸膛前掛著數條銀色細鏈,燈籠袖挽高到肘彎,腕上戴佛珠與手表。鴉還是以前的樣子,棕黃長袍,手中一本書,不同的是他身後多了一匹威風凜凜的巨狼。
“您安,玫瑰帝王——”鴉揚起一臉叫人無法拒絕的笑容,“半個月沒見,您與「小公主」處得很好呢。”
k翹著二郎腿,並沒說一個字,隻眼神淡淡的瞥著鴉。
那是敵意的、輕蔑的眼神。
k也的確有資本輕視鴉——論輩分他比鴉要高一個台階,論勢力鴉還得低頭叫他一聲老板——當他需要從鴉這裡買情報的時候。
總不好伸手打笑臉人,蕭處齋禮節性的微笑了一下,坐到了主座上。侍女送來了冰茶和點心。
今天鴉拿來的是一本於他而言顯得過分女性化的書《紅玫瑰與白玫瑰》。
“男人一生中總是要遇到兩種顏色的玫瑰,”他說,“清純的溫順的白玫瑰,以及熱烈的奔放的紅玫瑰。您說是不是?”
也不知道他在問蕭處齋還是問k,姑且算做男人之間的共同話題。
“真的嗎?”k嘲諷開口道,“很可惜啊,我還沒遇到過呢,這麼多年,一個都沒有。”
鴉黑眸微眯,正要發言,蕭處齋先搶了“我本身就是紅玫瑰,因此我隻要白玫瑰。”——這話題真是無趣,他們三個在一起,不應該談論更血腥暴力一點兒的話題嗎?現在的場麵就像是三個肌肉大漢捏著繡花針繡花樣一樣搞笑。
“我跟兩位都不太一樣——”鴉端起茶杯,小指微微勾起,“我喜歡的女人,兼顧。”
那該是位多複雜的女孩子啊。蕭處齋心想。還是我的小白玫瑰花好。
三個人一時無話,蕭處齋暗自揣測他們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