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仁是有盼頭的,這一天天在過好,所以也不急。
正做著呢,咚咚咚,響起敲門聲。
“陛下,軍醫局有電話找藤田大佐。”
“轉過來吧。”
“是。”
周清和過去拿起電話,“喂你說什麼?你們怎麼做事的?白癡啊!”
周清和的麵色越發陰沉,裕仁發現了這個情況,等周清和掛了電話詢問:“怎麼了?”
周清和麵色繃緊,頓了頓才說道:“石井四郎在上海失蹤了。”
裕仁還沒覺察出事情的嚴重性,隻是皺眉道:“什麼叫失蹤了?被中國人綁架了?”
周清和又頓了頓,提起一口氣道:“恐怕不是,有人看到石井四郎跟人關係密切,聊著天自己上了一輛車,自己關的車門,然後不跟憲兵打招呼,車子直接開出了租界,消失在上海。
上海憲兵司令部現在懷疑石井四郎不是被綁架,而是叛逃。”
“叛逃?!”裕仁的音量猛然提高,“他敢叛逃?”
周清和皺著眉頭歎了口氣提醒,“陛下,他虧空了幾百萬,我現在懷疑藥品進度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在敷衍我”
“這個混蛋!”裕仁勃然變色,憤怒的一把揮掉了一旁擺設的花瓶,“讓軍部必須給我抓回來!”
“嗨!”周清和頓首,拿起電話打了出去:“給我接軍醫學校我是藤田和清,馬上把石井四郎研究室的成員給我抓過來,我要問話什麼消不消毒!現在,立刻,馬上!我跟陛下等著!”
過了一會,有人開始瑟瑟發抖的回話。
周清和接著問:“你是石井四郎的手下?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石井四郎的研究進度怎麼樣?你們做了什麼研究.知道了,把電話給警衛喂,把這幫人全給我抓起來關押,等我命令。”
啪,周清和掛了電話,頓了頓道:“陛下,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先回去處理,等處理完我再行請罪。”
“去吧。”裕仁聽個電話的隻言片語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下子就興致缺缺。
周清和出了醫院上了車,那就可以放鬆了。
現在,細菌部隊所有人的命,還有石井四郎全家人的命,那就都握在他的手裡了。
天皇一怒,血濺五步。
周清和神色深沉的抵達軍醫局,第一個電話打給藤田英武,讓他把自家學校的憲兵總隊派出來,接管軍醫院校人犯,壓到自家學校禁閉室關押。
第二步,控製石井四郎所有親屬。
第三步,聯絡滿洲憲兵司令部,控製曾經在滿洲和石井四郎關係友好的所有朋友和下屬。
第四步,讓軍醫局人徹查上次貪腐案的所有口供,整理所有有關石井四郎的部分。
接著,周清和親自前往憲兵學校。
“真叛逃了?”藤田英武來迎接,時間緊急,他電話裡也就聽了個大概。
周清和點頭:“知道自己做不出藥,蓄謀已久。”
“真是找死。”對於叛國者,沒人會有好臉色。
“他們人呢?”周清和問。
“在禁閉室。”
藤田英武帶著周清和走到了學校的禁閉室。
憲兵學校和普通軍校不同,隨著戰爭的推進,憲兵的培養愈加嚴格,除了普通的憲兵以外,這裡本身就兼顧著間諜的培養。
而抵抗刑訊,這本身就是身為特工必經的一關。
所以憲兵學校的禁閉室,就是最嚴酷的審訊室複刻。
周清和巡視地牢,日本人設計的審訊室,花樣繁多,除了普通一點審訊室,還有水牢,糞坑,爬蟲窩,變態是真的變態。
不過用在彆人身上那就正好。
“你叫幾個學員過來,讓他們曆練曆練,我要所有的口供,不止這幾天,滿洲的也要,去了上海這才多久就聯係上了,這些人的聯係絕對還要早。”
“明白。”
人才多的是,藤田英武叫來十六個學校,開始一對一訓練。
審訊的事情,就不勞周清和親自動手了,對於叛國者,學員自己上手就做的很好。
很快,審訊裡的慘叫聲就此起彼伏的響起,一整排的房間,一個叫的比一個響。
石井四郎的兒女是最先扛不住的。
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在東北享受著優越的生活,一下子到了地獄,根本不需要上太多刑罰,直接就被刑具嚇的屁滾尿流。
說不知道沒有用,因為說的內容沒有說道周清和想聽到的東西,所以刑訊繼續。
石井四郎的手下研究員被折磨的最久,在滿洲共事了那麼久,感情最深,知道的東西也最多。
那裡多的是蘇俄人,石井四郎是不是叛逃到蘇俄去了?
日常彆說沒接觸過蘇俄人,這話說出去有人信麼?
可以抗,可以耗,有的是時間,記憶可以一點點恢複。
最終,還是有人記得石井四郎確實和一些蘇俄人攀談過,和美國人也攀談過,和英國人也攀談過,談過的各國人多了去了,甚至還有猶太人。
但是具體聊了什麼,他們就不清楚。
那就繼續打。
直到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那麼就隻有兩種回答。
“是的,他談過,我聽到過一兩句,他說蘇俄很好,很想去蘇俄看看。”
要麼就是。
“我真不知道。”
那就是不老實,那就繼續打。
從天白打到天黑,彆和軍隊講人權,這裡隻有兩種人,軍人,敵人。
周清和給審訊者灌輸了叛國者的想法,那麼審訊者對待他們就用對待叛國者的辦法。
藤田英武看向隔壁的審訊室,很擔憂啊。
藤田和清一個人坐在屋裡,一天時間幾乎沒怎麼動,一個人沉默不語,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石井四郎的叛逃,顯然對藤田和清的心情影響很大,算是一個坎坷,他怕藤田和清走不出這個陰影。
手下走了過來,地上文檔:“督察長,整理後新的口供。”
“準確麼?”
“都快打死了,核對幾遍基本沒什麼出入了。”
“藤田課長不高興。”
“嗨。”
慘叫聲繼續響起,藤田英武拿著東西走進審訊室。
“和清,口供差不多了,你也彆坐著了,這種事又不可控,來,我們出去走走,喝杯酒,今晚不醉不歸。”
周清和沉默了一會,起身,“你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啊,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喝酒去啊。”藤田英武衝著背影喊。
“你把東西過一過,口供,贓物,整理一下,拿過去給陛下看看,另外做個簡單的彙報,他還等著呢。”
“你不去啊?”
“我去研究所,做藥。”
藤田英武張了張嘴,得,有事情做其實也是好事。
他來到醫院,給陛下彙報。
“陛下,口供基本已經查實,石井四郎在滿洲期間,頻繁和各國人員接觸,接觸最多的就是蘇俄人,我們懷疑,他叛逃的地方就是蘇俄。
這是查抄的贓款,他和他的手下,家人,財物折算加起來有700萬之多,遠遠超出他們所有人的應該收入。”
“混蛋!”裕仁咆哮道:“務必把這個人給朕抓回來,打死也行!絕對不能讓他活在世上。”
“嗨。”
“竟然敢叛逃蘇俄,混蛋!”裕仁恨的簡直咬牙切齒,眼眸一閃,最後希冀的問道:“那藥的研發證明是假的了?”
藤田英武低頭答道:“根據所有研究員的口供,都承認這段時間內研究任務毫無進展,而石井四郎在給他們灌輸藥物研究有突破的說法,其實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說法怎麼來的。
而在叛逃前,石井四郎還跟他們說,有了大的突破,接著給了他們一片藥,讓他們破解,製造有進展的假象拖住他們,然後就跑去了上海,一跑就發生了病毒泄露事件。
他的弟子承認了,就是石井四郎讓他打碎的細菌培養皿,跟他說的是他有辦法解決病毒,目的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拿出藥來,收獲學校裡更多人的感激。
他們在上海曾經就是這麼乾的,他們在上海釋放霍亂,目的是為了把幾十塊錢的淨水器幾萬十幾萬塊賣給軍方。
而我猜測,石井四郎的真正目的是在日本引爆肺結核,好拿這個向蘇俄邀功。”
“畜生!”裕仁聽的青筋暴起,猛然抬手敲在了床旁茶幾上。
然後哢嚓一聲,脊椎發出了一點聲音。
“哎呦呦,哎呦呦”裕仁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身體像扭到了腰一樣傾斜,表情痛苦不已。
“陛下!”藤田英武嚇到了,趕忙上前攙扶。
“哎呦呦,疼,叫醫生快叫醫生藤田和清呢?”
“他深感這件事給陛下造成了困擾,把自己關進研究室了,應該是要做藥。”
“先叫過來!叫過來!朕就信他,彆的醫生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