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彆取笑我了,我反正是打工的,咱就喝喝咖啡,等著曾科長分我們功勞,我跟你說,今天抓捕的那是個富商,蘇州的糧商.....”
“是麼?蘇州的糧商?”
兩個人津津有味的琢磨起,這蘇州糧商大概能有多少錢的問題。
......
晚上六點。
曾海峰風風火火的走進審訊科。
砰,周清和的辦公室門被他粗暴的推開。
周清和提前知道了他要回來的消息,一直在等他。
“怎麼了?跟我門有仇?”
“渴死了。”
曾海峰自顧自的拿了個杯子倒水喝,咕嚕咕嚕灌了兩杯才坐到沙發上喘粗氣。
“抓到了麼?”周清和好奇的問。
“抓?抓個屁!”
曾海峰搖搖頭,皺著眉說:“這個普川真一身份不一般。”
大魚確實是條大魚,還是條在水麵上活動的胖頭魚,都直接用日本名字活動了,囂張是肯定的。
“他的對外身份本身沒什麼,就是一個活躍於南京蘇杭一帶的富商,他的那個會社也就一個商會而已,但他的哥哥身份很不一般。”
“多不一般?”
周清和拿出了瓶他升上尉,手下兩個蠢貨聯手送的一瓶威士忌,給曾海峰倒了一杯。
曾海峰一口乾了,長出一口氣道:“我調查過了,他也就在蘇杭有些勢力,這沒什麼。
關鍵是他哥哥,他哥哥叫普川野田。
日本人在南京開了很多外貿公司,這個普川野田是日本商人在南京的聯合商會會長,你覺得這種人的關係會少麼?這麼多個商人,這得有多少關係?這可是在南京!”
最後一句話,曾海峰重音點了點。
接著有點無奈的說:“反正我是服氣,這人我是真不敢抓,一不小心就得挖出個地雷來。”
釣魚釣到個鯊魚,這魚曾海峰是真吃不下。
大佐這個職位決定了這個人在日本人之間很有勢力,聯合會長這個職位又決定了這個人在南京上層的關係網肯定深厚。
兩者一疊加,可以說隻要他敢動手抓,這必定會有巨大的壓力過來,鬨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難辦啊。
啪,周清和把酒杯敲在桌上。
“曾哥,這我就要說你兩句,你管他哥是誰,連他哥抓來一起打,打個幾天幾夜,我就不信這種商人的皮能有多硬,隻要開了口,確定了證據,誰來都沒用,來了就一起抓。”
周清和表情不滿,我酒都開了,你跟我說這個?
不過這種人關係確實不一般,和上層勾連的可能性極大。
他就借著酒勁直接攛掇曾海峰動手。
“你有壓力讓戴老板頂著,隻要你動手,這破了案大大的功勞不都是你曾科長的。”
曾海峰斜了周清和一眼,你當我傻?
戴老板是戴老板,又不是校長,這是在高官雲集的南京。
蠻乾的思路他不是沒想過,他曾海峰不是沒膽子,他曾海峰也有血性,抓來打就打了!
但就怕戴老板不中用啊。
鬼知道這商會會長上麵連的是哪個大神。
戴老板現在對下有餘,但對上真正的大人物還是不夠強,說白了特務處就隻是個處。
曾海峰在回來的路上猜測,以聯合商會這種性質的組織,他們接觸的大人物很可能是財政部的大員。
而商會會長又是商會的頭號人物,接觸的很可能是次長部長一級的大人物。
這個級彆,戴老板是真的會扛不住,那可是管錢的財政部,給所有軍隊發錢的財政部!
萬一他就抽了一鞭子,來的人就讓戴老板放人,戴老板頂不住,這事情怎麼收場?
反手就得讓他登門向人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