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對腳,周清和的訓練可不是白訓練的,力道很足,一腳就把孫仲凱踹的腿骨巨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富家子哪挨過打?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都老實點!夫人馬上到了!”戴雨濃走到士兵麵前威嚇,省的這幫兵痞腦子犯病。
周清和自然也需要做規避動作的。
於是他蹲到了孫仲侃麵前,像極了失手的樣子,扶住孫仲侃當肉靶:“實在對不住,孫公子,最近我在練格鬥,你一出腳,我習慣性的出腳了,沒忍住,我向你道歉。”
“你他媽敢打我?”
“我道過歉了,來,我給你看看屁股,這裡的骨頭挺重要,摔壞了容易半身不遂尿失禁。”
孫仲侃臉有點綠,骨頭好疼。
而就在這時。
滴滴。
汽車的喇叭聲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響起。
在場的人心中莫名浮現出一個想法,看來周清和,這還真不是妄言,難道夫人真的被他叫來了?
很快,喇叭聲靠近,第一輛車現在了特務處大院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聯訣的車隊一輛輛出現。
夫人出動,那就不是一輛車的事情了。
侍從室的車牌開道,士兵守衛的專車跟在後麵,唰唰唰,一下子就是三輛車進入特務處,加上裡麵的軍車轎車,把原本不大的特務處大院給堵了個水泄不通。
而在其後,還有源源不斷的車輛到達,但是停在了外頭,並沒有進入。
場上的人嚇壞了,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麵。
連舉槍的軍士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孫仲凱臉上陰雲密布,他沒想到,周清和居然真的能喊來夫人。
“手拿開。”他拍掉周清和的手,自己扶著屁股撐在了椅子背上,一手還在使勁揉。
這時,侍從室的轎車,車門打開,一雙亮堂的皮鞋踩在地上,來人年約四十,中山裝筆挺。
侍從室秘書長,梁寬。
“仲凱,是不是先把槍收起來?”梁寬微笑著問。
孫仲凱煩躁的一翻白眼,一揮手,後麵的軍士唰唰的放下了槍。
“繳了。”梁寬平淡至極的話語一出,侍從室的人,直接上去收士兵的槍。
“你乾嘛!”孫仲凱指著梁寬的鼻子照樣罵。
“小心走火罷了。”梁寬微笑以對。
這一點孫仲凱無話可說,隻能看著侍從室的人把槍扔回了軍車上。
梁寬隨後給了後麵車隊一個指令,讓開了身。
後麵,一輛轎車這才開了進來。
夫人下了車。
周清和馬上上前打招呼:“夫人,勞您大駕跑這一趟。”
侍從室的守衛一直在夫人身邊,不過這幾天周清和常去,所以眼前人也知道他是醫生,沒人阻攔,直接就近了身。
“我剛好出來走走,不是周醫生你說的術後要多走動走動,對身體恢複有益處麼?”
“是的,是要多走走,飲食也要注意,最近生冷飲食還是不要吃,多注意休息。”
“曉得啦。”夫人答應了一聲。
既然如此,周清和也就不多說什麼,站在一旁看戲。
“仲凱,你過來,你跟我講講,你怎麼周醫生了?”夫人開始訓話。
孫仲凱不滿的上前:“你怎麼過來了?你這樣幫他我很沒麵子的。”
“周醫生性情這麼溫和的一個人,你都得罪,我能不幫麼?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是他得罪我好伐?”
“那不還是一個意思。”
“這怎麼是一個意思?你講不講道理的?”
“你來特務處插手他們的工作,你還有理了?”
“我這哪叫插手?
是他們特務處自己沒證據就抓人!
人家領事館求到了我的門下,要求我幫助製止不公現象,要不然人家日本商人就退出南京。
我作為財政部特務秘書不該管?
這工作沒法乾了!”
“這事我補充一句,夫人,我們特務處抓人有人證,而且有兩個人指證。”戴雨濃默默開口。
“人證也算證?”
孫仲凱頭一撇眼一瞪,把對周清和的所有怨氣全撒了過去:“我今天說你戴雨濃是間諜,你是不是?
照你們特務處的做法,商人人人自危,外貿生意還要不要了?
財政部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窮人要不要吃飯?工資你出錢發啊?”
“好啦,不要大呼小叫。”
夫人眉頭微蹙,壓了壓手。
她也不是來處理這種事的,隻是說道:“仲凱,不要為難周醫生,周醫生是個有學之士,你要尊重他。”
“我哪有為難他?!”孫仲凱都感覺自己委屈了。
“他還打了我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