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不到50公裡,轎車一開路途倒不算遠,不過到的時候,也已經是傍晚。
向導叫劉老頭,看著都快有60了,這已經算是長壽之人,關鍵精神看著還不錯。
接上劉老頭上車,劉老頭上車打量了下周清和和戴老板,“村口的二娃他爹跟我說你們是老板,給十塊錢是吧?”
“對。”周清和點頭,乾脆的拿出十塊錢:“我跟二娃是朋友,他說你是當地最好的向導,以前是個獵人是吧?”
蔣雯的人說這人從小開始打獵,從大清打到了前幾年,骨頭老了,這才收了手。
劉老頭看見票子美滋滋的摸了摸,這才舒爽的說道:“沒錯,既然是二娃的朋友,你們想去什麼地方儘管說,附近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對天馬山伱應該不陌生吧?”周清和問道。
“天馬山?”劉老頭微微一笑:“老板們是想吃點野味?”
周清和和戴老板相視一笑:“說是野味倒也沒錯。”
“那就不趕巧了。”劉老頭微微搖頭,有些遺憾:“現在裡麵的野味不多了,早些年裡麵的東西還多,不過這二三十年天天打仗,各路軍閥混戰,這當兵的都吃不起飯,能吃的野味都被吃的差不多了,這兩年可能緩過來一點,也沒多少,找半天才能找到一兩個。”
“實話實說吧,劉老爹,我們是政府的人。”周清和亮了亮槍:“現在山裡麵可能藏了很多的日本人,我們要打的就是他們。”
“日本人?”劉老頭一聽就是眼睛一瞪,脾氣頓時上來了罵罵咧咧道:“這幫畜生躲到山裡去了?”
“對。”周清和點頭,看見人家這態度就高興啊,獵人還是很有脾氣的,殺心絕對重。
“你們想找日本人是吧?那這錢我不能要。
”劉老頭又把十塊錢還了回來,“我幫你們找,肯定給你們找出來,這幫小鬼子,老子早就想打他們了,早些年我在林子裡還乾死兩個。”
“霍,還有這種事呢?”周清和笑笑。
劉老頭馬上訴說了下當年的勇,說是第一次淞滬大戰的那段時間,三個日本人鬼鬼祟祟的摸到山裡麵,拿著個儀器也不知道在測什麼東西,他聽見那一口鳥語,一把矛在手直接把三人埋了。
也是在那個時間點,手受了點傷,打獵是不利索了,隻能回家遙想當年勇事。
“劉老爹,拿著吧,政府讓你幫忙,也不能白幫,而且事後還得讓你幫點忙。”
周清和又把錢推了回去,見劉老爹還不肯,就繼續說道:“彆推辭了,我們抓緊時間,待會還有彆的事辦。”
劉老頭這才不推辭了,認真的說:“具體多少人?有沒有十個?”
周清和嗬笑了一聲:“人有點多,可能有幾千個。”
“幾千個?”劉老頭驚呼,隨後猛然搖頭:“不可能啊,那山裡怎麼可能藏的下幾千個人?”
“我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你覺得藏不下麼?”
“不是藏不下,真要放裡麵肯定放得下,你放個上萬人都放得下,但是這麼多人,附近的人怎麼會沒發現呢?我雖然不去打獵了,但這山上平時肯定也有人去砍柴什麼的,上千人應該會發現的。”
劉老頭狐疑的看著周清和:“娃娃,你是不是被騙了?”
“我也希望是被騙。”周清和無奈的歎了口氣:“消息應該是真的,我們從日本人嘴裡問來的,他們說是屠了附近的一個村莊。”
周清和把信息給他講了下。
“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劉老頭神色嚴肅的說:“前幾年,天馬山南邊山下那邊有個莊子鬨鬼,接連發生了十幾起離奇的命案,怎麼查都查不出來,天天死人,這莊子的人待不下去了,跑得跑,搬得搬,那莊子就空了。
再後來,就有一夥說是外地逃難來的人,占了那個莊子,你說的那個村莊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莊子,一定是,這幫狗日的小鬼子,原來是他們裝神弄鬼。”
“天馬山南邊是吧?能不能帶我們去看一看?”
現在的地圖潦草,軍醫交給周清和的路線圖也就一個大概範圍,南邊,方向是對得上的。
“看當然可以,就是你們這進不去這莊子啊,進去不就被發現了麼?”劉老頭還挺謹慎。
“那你有什麼主意麼?”周清和請教。
劉老頭想了想道:“那莊子雖然被他們占了,但那地方我知道,肯定藏不下幾千人,幾百人頂天了,我覺得,你們要說有幾千人,那人還是藏在山上,我們可以從山上入手,這山上我熟啊,這天馬山的樹長在哪裡,閉著眼我都知道。”
“也是個辦法吧。”周清和詢問的眼神看戴老板。
戴老板點了下頭:“莊子不好進,山下天黑摸上去看一看到底有沒有人,可能還容易些,劉老頭,你確定不會被發現麼?”
劉老頭一把年紀了,身手方麵戴老板是有些不放心的。
“如果日本人在山上,明哨暗哨肯定不少。”戴老板提醒也是警告。
“放心吧,我要不想被人發現,這幫小鬼子絕對發現不了。”
講到自己幾十年的謀生技巧,那劉老頭是傲氣的很:“這樣,你們要是怕死,我自己一個人去探一探,回來告訴你們情況不就得了?這行吧?”
那倒不用,周清和可沒推人送死的習慣,有他在,劉老頭就算被發現也死不了。
吃了晚飯,等到天黑下來,車隊從鬆江府開車到天馬山山腳。
商量了下讓戴老板留守在山下車裡聽著動靜,預防不測。
周清和和劉老頭,劉愷三人從小道向山上摸去。
“南邊那邊本來有條小路,淌出來的那種,但是那莊子不是鬨鬼麼,所以後來本地人都不願意從那邊走,都往主路那邊去了,主路那裡有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