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壽人,關東軍防疫班,陸軍技師.
翻了四個一模一樣,那周清和也就對接下來怎麼審訊很清楚了。
文職,抗得過三分鐘,周清和叫他勇士。
“沒其他的了?”周清和抖了抖桌麵的鈔票,下麵也沒什麼遮擋的東西。
“還有些資料。”蔣雯從公文包最裡麵拿出了三本醫學方麵的書,還有四本筆記本,四支筆。
真就是研究人員,簡單的很。
“筆記晚點再看吧。”
周清和也不準備在外麵逗留太久,隨即說道:“弄醒一個,你待會彆說話。”
“是。”蔣雯歪著腦袋看了眼最上麵證件上的照片,走過去賞了森田壽人一腳。
椅子朝後倒去,墜落感讓森田壽人猛然驚醒,‘呀’的一聲怪叫,椅子啪的一聲倒地。
森田壽人左顧右盼看著其餘三個同僚被綁,驚慌之餘“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綁我們”之類的話語就蹦了出來。
隨後,以坐姿躺在地上的他就看見了周清和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他不認識周清和,從沒見過,但不妨礙他聽見周清和嘴裡問出的話,日語。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放霍亂菌?”
“什麼霍亂菌?我們放了什麼.”森田壽人慌亂的話語剛開始狡辯,就看見周清和隨手拿起的一瓶試劑瓶,一時間,喉嚨就像被掐住一般,失了聲。
“誰給你們的權限?”
“你是什麼人?”森田壽人慌亂之餘轉換了角度。
周清和拿出證件,蹲下去放在他的眼前,沒說話。
森田壽人一眼就看到了上麵的憲兵隊隊長的身份,先是一驚。
在歌伎廳被請,雖然也是憲兵隊來請,但那是保護的名義,他也沒有多想。
但此刻不同。
憲兵隊監察全軍的軍規軍紀,這裡又明擺著是一個審訊的空間,他一下子就怕了。
沒有命令擅自投毒,這事情被發現,那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單純對付中國人還好,但接下來,日本軍人也是會得病的,他們罪責難逃。
一時間,嘴巴瓢了,根本不知道說什麼,“你問湊政雄,我不知道。”他乾脆擺爛。
哦,看來這個湊政雄是帶隊的人,周清和有數了。
滿足他的要求,起身頭一揚,蔣雯心領神會上前又是一腳。
啪,湊政雄起床。
“什麼人?”
“為什麼綁我?”
湊政雄掙紮。
“他是憲兵隊隊長。”森田壽人主動提醒。
“憲兵隊隊長?”湊政雄眼睛一縮,隨即不掙紮了,直接問道:“你們綁我乾什麼?”
周清和還是老問題,“誰給你的命令,讓你們用霍亂菌的?”
“霍亂菌?我們沒用啊。”湊政雄的心理素質就強多了。
生物試劑用都用了,這又沒證據能表明他們用過,咬死了就帶了剩下的十七瓶,就是軍部都拿他們沒辦法。
周清和點點頭:“那就是沒人了。”
周清和已經得到答案了,但凡這些人釋放菌株的命令來自軍部,那肯定就抬出大人物來壓他這個小小的隊長了。
連少佐都壓不過,答案很明顯,私下作為。
周清和起初還奇怪呢,上海的局勢這麼焦灼,用霍亂,一不小心就會連日本軍隊自己都感染。
和他們接觸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鬆井司令官的助手平田大佐,平田代表的是鬆井的意誌,鬆井身為上海派遣軍的總司令,大將身份,似乎沒必要乾這種蠢事。
霍亂菌,這在軍中爆發,要是自己人敢的,鬆井自己的軍中威望都會被打擊。
現在倒是清楚了。
“什麼沒人?”湊政雄一慌,直覺這個回答有點問題。
周清和微微一笑,沒後台,不需要顧忌可能引發的後果,不需要設計,那就隨意多了。
“我就喜歡你這種嘴硬的人。”
周清和瞅了瞅房間,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拿了把有點生鏽的菜刀。
“你想乾什麼?你不能私自動刑!”湊政雄一眼慌張,聲音都高亢了起來。
周清和的回應就是蹲下,用生鏽的菜刀沿著湊政雄的手臂血管,一點點滑下,慢慢的順著手腕的大動脈,直至掌心和手指連接的關節。
湊政雄毛骨悚然!
在滿洲看多了對中國人的人體試驗,那一陣陣慘叫,他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自己被刑訊的場麵。
那個情況是絕對承受不了的。
“是石井四郎!他是我們的部隊長!是他的命令讓我們來的上海,啊!”劇烈的痛楚聲猛然響起。
湊政雄感受不到自己的左手中指存在了!
“下次回答快一點,我這個人不喜歡等待。”周清和看著湊政雄的左手,那中指已經被連根切斷,用刀尖撥了撥,挑開了一些,繼續下一枚。
“你不能對我用刑的,你這是犯法的,你要上軍事法庭的。”湊政雄麵色蒼白之際,嘴唇抖著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希冀周清和彆再繼續下去了。
“哦,怪我。”周清和點點頭表示認可:“是我沒告訴你,我是個中國人,中國的特工。”
周清和沒什麼意思,純粹是用中國人的身份,能讓日本人更憤怒。
日本人憤怒,他看著舒坦。
湊政雄的表情猛然一滯,憤怒之情瞬間浮上麵龐,“八嘎呀路。”他瞪著眼睛怒吼,雙腿還在那邊亂瞪。
周清和笑著看著他撲騰,打趣道:“看看你的同事多安靜,你這樣可不好。”
說罷一刀揮下,四枚手指被齊根切斷!
湊政雄的表情猛然一僵,瞪大的眼睛噎住的喉嚨,緊接著便是更加淒慘的吼聲。
旁邊的森田壽人不是想安靜,隻是嚇壞了,什麼人啊,一刀直接剁中指?
而現在他不是嚇壞了,在周清和一刀剁掉湊政雄全部手指的時候,他直接就嚇尿了。
周清和嫌棄的白了他一眼,真是脆弱,森田壽人嚇壞了,以為要切命根子了,直接就是縮腿,使勁加緊。
周清和現在沒工夫處理它,其他兩個人也被尖叫聲嚇醒了,一看湊政雄的表情那是嚇的更加慌亂,嘴裡嘰裡咕嚕個不停。
周清和充滿壓迫感的眼神一瞥,話語停止。
“能不能繼續回答問題了?”周清和看回湊政雄,刀尖在湊政雄的掌尖友好的碰了碰。
那是劇烈的疼痛。
不過周清和顯然高估了這幫人的承受能力,光是切個手掌,湊政雄已經疼的腦子僵住了。
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繼續切割都不怕了。
周清和隻能看向了尿床的森田壽人,這家夥應該會很好的配合。
這一眼,森田壽人嚇壞了。
“我說!你彆動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聲音尖銳的都被衝破屋頂。
接下來的過程就輕鬆加愉快。
周清和讓他自己說來上海的整個原委。
森田壽人就非常詳細的從接受任務起說到今天被抓為止,所有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可能有疏漏,但那非戰之罪,主要是情緒激動之下,有些事確實不是這些研究人員能全盤記住的事情。
“確定是三個地點?”對周清和來說,收獲最大的就是這人供出的下毒的準確位置。
這樣一來通過方向定位,就能大致的估算出受影響的麵積。
“是的,就這三個,我保證。”森田壽人點頭的跟裝了發動機似的,眼神驚恐,努力誠摯。
周清和哧的笑了一聲:“你們可真行,瞞著軍部搞這麼大的動作,連自己人都害,就為了賣幾台淨水器?”
這事情聽著都有點匪夷所思。
“我們需要經費。”森田壽人弱弱的說。
那周清和就好奇了,“你們這個淨水器打算賣多少一台?”
“三三十萬日元。”
“哦,那是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