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蛟話鋒一轉:
“但話說回來,他們白頭偕老,幸福美滿的過完此生也並非不可能。”
“隻要串子真的能說到做到,無視諸多風言風語,沒有辜負桑甜兒,用一生的愛,去陪伴守護她。”
“另一邊,桑甜兒與串子成婚後,必定會因為自己沒有依靠,出身又不好,從而時時忍讓,處處遷就,可這並非什麼長久之道,但她無路可退,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再加上她的出身原因,即使從良嫁人了,也很難被世俗的人們所接納,處處都要忍受白眼和鄙夷。”
“表麵上看,如她所說,是在虛情假意地應付串子對她的真心實意,實際上卻是她匍匐在陷落的流沙中,卑微地乞求著。”
“就說春桃與麻子,若是不合吵架,春桃要是氣惱了,直接敢大聲讓麻子滾,亦或是自己回娘家住。”
“可桑甜兒不行,她根本沒有退路。”
“不過要是她學得一門本事,擁有自己能夠養活自己的底氣,作為在婚姻中的倚仗,而不是單純的靠著串子對她的寵愛。”
“今後他們之間即使有著磕磕絆絆,多半也能落得個子孫滿堂的善終。”
玖瑤聽後,饒有興趣的盯著楊蛟:
“他們好的壞的都被你說完了,你還真是心思縝密,算無遺漏呐。”
“要我說,你會不會就是狐狸變化成人的,瞧你這容貌,還有你那千八百個的心眼,我是越看越像。”
她見楊蛟默然不語,輕笑一聲:
“行了,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不就是讓桑甜兒跟我學醫嘛,今後她若真的想學,我教便是。”
五日後。
串子與桑甜兒大婚,瑲玹應邀而來。
可惜中途阿念也跟著來了,就她那嬌生慣養的性子,瑲玹隻好找一個吃好了的借口,匆匆帶她離去。
臨走之際,玖瑤特意相送:
“不好意思,二位慢走,我就不多送了啊。”
瑲玹客氣道:
“今日出門著急,落下了一份賀禮,晚一些的時候,我讓老桑送過來。”
玖瑤笑嗬嗬的回道:
“軒老板太客氣了。”
瑲玹拱手:
“應該的。”
他剛轉身離去,似是記起什麼,又回過身子:
“一直跟著你的楊蛟,今日怎麼沒出現?”
玖瑤神色不變的笑道:
“今天串子大婚,全靠他在主廚,再加上他又是一個不善交際,獨處慣的人,也就沒出來。”
瑲玹笑著點頭:
“原來如此,告辭。”
沒過多久,玖瑤來到清水鎮的西河邊上,看到楊蛟端坐在河邊,直接蹲在他身旁:
“六年前的春天,你就躺在那叢灌木中。”
楊蛟放眼望去,就聽玖瑤繼續道:
“今日瑲玹沒看到你,想來是對你起了疑心,怕是要派人查探你真正的來曆了。”
楊蛟平淡回道:
“無妨。”
玖瑤聞言,嘴角一撇:
“其實你跟阿念是一種人,居高臨下,俯瞰眾生,不過我看到阿念那個樣子,我就特彆想抽她。”
“但我看到你,我卻.想把你從天上拽下來。”
說完,指尖光芒閃動,河麵之水憑空而起,直奔楊蛟,緊接著按住他的手背。
“不準抵擋。”
頓時,楊蛟的青綠麻衣被打濕了大半,還飛濺到玖瑤身上。
楊蛟眼見玖瑤的發絲,臉頰,衣袍都沾上了水漬,略顯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