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虛指楊蛟,側頭笑道:
“哈哈,梓童,瞧見沒有,這豎子說來說去,終究是露了馬腳。”
宣皇後柔和道:
“子言少年心性,在深宮裡住久了,自是想自由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文帝莫名一笑:
“你尚未成年,一向由你母妃管教,想要出宮手令,自己先讓你母妃同意,朕就給伱。”
楊蛟略顯無奈:
“兒臣要是真能說通母妃,何至於找父皇。”
文帝氣急:
“豎子,你這是想讓朕給你”
他說到這,立即察覺到若繼續說下去,恐怕要不太體麵,馬上轉移話題:
“子晟,莫要讓這豎子掃了這場家宴的興致,你在沙場征戰三年,逢戰必衝鋒在前,這一次回來,定要好生修整一番,不要再如此拚命。”
“你若是出了什麼事,讓朕怎麼給死去的霍兄交代。”
下方的淩不疑正色道:
“為將者,自是受命忘家,臨敵忘身,當事必躬親,身先士卒,方能一鼓作氣殲滅敵軍。”
文帝長歎一聲:
“你啊,也是一個教而不聽的頑固性子,今後千萬要謹記,霍家就剩下你這一根獨苗了,你可不能讓霍家就此斷了香火,今後在戰場上,彆哪裡凶險,就往哪裡衝了。”
“朕之前就跟你說過,讓你早點娶妻生子,還特意挑選出了裕昌,但你就是死活不同意。”
淩不疑麵無表情的道:
“陛下,你若是還想臣娶裕昌郡主,恐怕臣就不能在都城多留一些時日,須得繼續在外征討叛逆。”
文帝擺手:
“好好好,不說了。”
他眸光掃向在場幾個越看越不順眼的兒子,嗬斥道:
“還愣著乾什麼,子晟從軍三年,不知剿滅了多少叛軍和盜匪,又多了一身的傷疤,你等還不敬酒感謝。”
話音剛落,太子率先端起酒杯,一臉真摯:
“子晟,你立下的諸多功勞,實在是讓孤汗顏。”
他一說完,其餘人紛紛緊隨其後,楊蛟也隨大流的敬酒。
半個月後。
養德宮。
楊蛟正盤坐在寢殿的床榻之上,德房快步走了進來:
“殿下,奴婢已經派人將程家的消息打聽清楚了。”
“程家共有三子,長子程始從軍,如今在外征戰,官拜校尉,次子程承腿腳不便,安居在家,幼子程止習文,在白鹿書院讀書。”
“其中,程始生有三子一女,程承生有一女。”
“奴婢還打聽到,由於程始夫婦常年在外征戰,不知是什麼原因,都把三子帶著隨軍出征,卻又將唯一的女公子留在府上。”
“正是如此,這個程娘子時常會受到大母和二叔母的苛待。”
“時不時就會以管教之名,把程娘子趕回鄉下田莊,這段時日,她又被趕回了鄉下田莊。”
楊蛟抬了抬眼皮:
“田莊具體位置是否打探清楚了?”
德房從懷中取出一條白色絲帛:
“奴婢專門讓人畫了路線圖。”
楊蛟接過白色絲帛,然後起身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