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朝廷的封賞終於到了程府。
皇城的大太監曹成曹常侍帶諸多賞賜來到府上。
“程始聽詔。”
“製詔校尉程始,朕聞賢可興國,建國當封,程始深執忠孝,屢立戰功,故封關內侯,采邑曲陵,食邑五百戶,以彰功績。”
程始行禮:
“臣接詔謝恩。”
他身旁的蕭元漪和身後的程少商紛紛叩拜謝恩。
曹成一臉親和的上前:
“曲陵侯可喜可賀,快請起。”
程始起身接過詔書:
“勞煩常侍了。”
忽然,兩人側頭就看見程少商歪著身子,好奇的伸著小腦袋,想看自己阿父手裡的詔書究竟是何種模樣。
她一見曹成望了過來,不由地展顏一笑。
讓一旁的蕭元漪隻好麵無表情的伸出一根纖細手指,讓她站好,彆失了禮數。
曹成笑嗬嗬的道:
“想必這位就是程四娘子,生的真是姿色姝麗,洵美且異。”
“正巧有人托我給程四娘子送來慶賀闔家團圓的禮物。”
他揮了揮手,一個小太監雙手端著紫檀木製成的長盒走了過來。
一家三口不明所以的互看了一眼,程少商先開口問道:
“常侍,我也不認識什麼宮中貴人,怎會有人對我送禮?”
曹成笑意愈加濃鬱:
“托我送禮的人說,隻要程四娘子看到這件禮物,就會知道他是誰?”
程少商聞言,也不知客氣為何物,打開木盒,發現居然是一支玲瓏剔透,光暈流轉的玉笛,隻見笛身上刻著繁複的紋路,看似隨意地塗抹,卻有一種神秘的韻味。
她神情微怔,隨即流露了然之色。
程少商握住玉笛,感受著猶如暖玉的觸感,再打量了一會兒笛身後,蹙眉自語道:
“許仙不是說自己是崔侯的表親,怎麼還能托宮裡的人給我帶禮物?”
曹成神色不變:
“許郎君與當朝的淩將軍一樣,亦是從小養在宮中,因為近些日子即將出宮開府,所以,才托我來送禮。”
程少商雙眉舒展:
“原來如此,我就說都好些日子,怎麼沒見他上門來找我。”
場上的程始和蕭元漪卻是沒料到許仙還有這般來曆,一聯想到如今淩不疑在朝上的威勢,哪裡還不知道許仙未來定也是位高權重之輩,不由地心中喘喘。
尤其是蕭元漪,經過這幾日子的相處,清楚了自家女兒是何等的不聽管教和頑劣。
先是舉告舅爺,又用煙囪恐嚇大母,還在暗中舉告二叔母。
在她看來,如此性子小則敗家,大則牽連全族,遲早有一天,會不知天高地厚的做出天大的禍事累及家人。
因此,現今隻覺得刻不容緩,須得對程少商嚴加管教。
這也是由於朝堂之上,凡位高權重者,無不充滿各種爾虞我詐,刀光劍影,從而一想到自己女兒竟與這種人有瓜葛,心中愈加開始心憂急切。
於是,在送走曹成,又應付好程老太,蕭元漪帶著程始去往特意為程少商整理出來的書房。
兩人一進房間,就看到自己女兒在案桌前不停地把玩之前的那支玉笛。
蕭元漪細眉輕皺:
“書房是讓你讀書的,不是讓你玩物喪誌的。”
程少商忙不迭將玉笛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書冊,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好了,是讓你讀書,不是讓你讀書給我們看。”
程少商小聲回懟:
“我又不是不識字,何必讀這麼多無用的書。”
蕭元漪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