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皇宮禦書房內。
沈琅在自家皇後的伺候下喝著藥,待喝完後,便問隨伺在旁的大太監王新義:
“定國公走了多久了?”
“回聖上,有半個時辰了,想必是已經到了勇毅侯府。”
一旁的皇後聽後,語氣有些埋怨:
“聖上自入了冬身子就不好,就連張大人蘊含浩然正氣的墨寶也無法鎮的住,臣妾不明白,太後為何非要在今日幫定國公逼您給下旨,還有那通州,當真做了嘩變叛亂之事?”
沈琅搖了搖頭:
“勇毅侯就算真的要反,也不會選擇在今日,這裡麵必有所蹊蹺,若是勇毅侯不服旨意,與舅父發生了衝突,那這抗旨的罪名便是坐實了。”
“所以舅父今日必定無所不用其極逼得燕家動手。”
皇後追問:
“那若是燕侯爺願意遵照聖旨,並交出兵符呢?”
沈琅眼中浮現一抹忌憚:
“燕氏一族世代領兵,如今他手裡的大軍,一半在通州,遏製金陵平南王逆黨的勢力,另外一半,駐守邊防,與大月相對而立。”
“所謂兵符,就是燕家曆代相傳的私印,因此,燕家隻要還活著一個血脈,燕家軍就永遠不會真正效忠旁人,所以,對於舅父而言,他要的是燕家上下滿門的性命。”
皇後算是聽明白了,就算燕牧交出兵符,薛遠也不會善罷甘休,不禁再度問道:
“那聖上為何還要同意薛國公的請旨?”
沈琅病弱的臉龐浮現一抹笑意:
“皇後你忘了,謝危是燕家的讚冠,他忠心於朕,有他在,冠禮就不會亂,燕家就不會亂,大乾也不會亂,這鷸蚌相爭,漁翁才能得利呐。”
他剛一說完,眉心深處一絲幽邃之光轉瞬即逝,臉色一僵,猛地口吐鮮血,摔倒在地。
禦書房立馬亂成一團,皇後和王新義都在高呼傳太醫。
與此同時,勇毅侯府。
“既然儀式已經完成,還在磨蹭什麼,來人,將所有叛黨統統拿下。”
隨薛遠一聲令下,謝危馬上出言阻止:
“等等。”
薛遠飽含深意的道:
“怎麼?謝少師要替燕家說話嗎?”
謝危麵色平靜的不斷詢問:
“非也,國公按律辦事,謝某沒有意見,隻不過謝某有一事想問問國公,這通州數萬大軍嘩變,此時可已到了城外?那這一路上可有造成無辜傷?為何我等到現在都還未收到消息?”
場上的薑雪寧一聽,眼睛一亮,心道:
“是啊,這麼大的動亂,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成是薛遠胡亂找的理由?”
薛遠神色不變,寒聲道:
“興武衛奉命監察燕家異動,是以本公早已在通州安排下人手,今晨通州軍營異動,本公收到飛鴿傳書,便即刻入宮請旨而來。”
“謝少師,你是在質疑本公?若是阻止不了燕家的陰謀,造成了大亂,你可負擔得起?”
燕臨怒氣衝衝的走下台:
“伱撒謊,我燕家軍向來軍紀嚴明,忠肝義膽,斷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